一个脑洞

算命先生叶x小狐仙黄  摸个卡总的立牌小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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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少天想想自己曾经过的日子，那也是相当潇洒的。

他的道行都由自己修行而来，只是个存在凡间的散仙，既没什么正经活计要干，也没多少挂名上仙管他，乐意就上山去溜弯逗鸟，不乐意就入凡来看这些俗人们恩怨情仇。

百年的狐狸，千年的仙，世上千千万万只狐狸里好不容易才炼出他一只，黄少天自然与众不同七窍玲珑，俗世万物看得多了，他都能悟出其中要理，凡人一生短短百年，纠缠其中的不过是红尘往事，说来有趣，凡世间最甜最苦，致伤致欢者，皆情爱两字而已。

黄少天荡在凡间里看乐子，笑话这人痴傻，又笑话那人情深，端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评判前尘往事，红线姻缘。哪想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拖着毛尾巴的小狐仙在红线团子边上晃荡久了，到底还是站不稳脚跟，一股脑儿也栽进这红尘里。

叶修区区一个普通算命先生，但靠壶百花酿就把人小狐仙拐回家里，既没绳子拴着也没用圈子套住，整日粗茶淡饭的供着这只神仙，倒也没把黄少天给气走。

一人一狐还感情颇好，连夜里都躺去一张床榻上。

黄少天修行虽够，但始终留着耳朵尾巴在外，向来毫无遮掩，毛乎乎的一裹上，再塞进被子里，愣是捂出一块热源。

叶修常笑话他内有热火，抱着睡觉还省了烧炭钱。

“嘁。”听闻此言的黄少天小怒一番，与人摆起神仙架子，“老叶你胆子挺大，仅仅上供一壶酒，也敢要我替你暖床？！”

“隔壁还有一张。”他那话说得唬人，却唬不住叶修，叶先生眼镜一摘，冲小狐仙指向门口，“大仙若不满意这张，起来便是。”

黄少天扭头往门口瞟一眼，此时正值年尾，外头老树都落下半地叶子，几日前刚开花的腊梅被昨晚上的大雪压得半点颜色都没有，只留下点残余的香味在外头，这种天气要他从捂热的被窝里爬起来，简直是难为人——也难为狐，酷刑啊！

“咳。”小狐仙干咳一声，抱着尾巴往被窝里躲了躲，生怕叶修要拽他出去似得，“一壶酒是一壶酒，看在你这几天买糕点回来的份上，给你暖暖也罢。”

“不另寻高枝？”叶修挑着眉毛逗他。

“不寻不寻。”黄少天闭上眼睛，平心静气，“事件万物各有各的好，你这床虽说硬点冷点，但总有它的益处……睡多了还能修生养性，锻炼意志！”

“说得倒不错。”叶修把黄少天往怀里捉一捉，那狐仙动两下耳朵，听之任之地翻过面来，往人身边凑住不动了。

好歹黄少天也看过这么多俗世恩怨，常人参不透的破道理他总是多懂一点，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达官贵人比不过边上叶修。

这位叶先生也不知是何方神圣，见了他一点儿惧怕尊敬的意思都没有，头次见面就敢伸手抢神仙的供品，那野果子可是黄少天亲自上山去带下来的，还挑得最甜那一个，偏偏自己没咬到一口，先被叶修拿去上了嘴，要不是叶先生的酒够香，黄少天怕是怎么都饶不了他。

话虽如此，但酒香在次，小狐仙能跟着叶修这么久，多少有点别的意思，叶先生样貌区区凡人，心境开拓却又似神仙，算命本事云里雾里，平日八句实话两句虚，逗起狐仙来倒是一流。

黄少天问过他知不知道自己是谁；叶修说知道，特地来这儿找他的；黄少天又问怎么知道他在这儿；叶修把折扇一展，说是算得。

算得算得，机缘巧合，黄少天缠着他要问，统统被叶修拿些天花乱坠的借口搪塞过去，再不然就拿吃的堵小狐仙嘴，也多亏黄少天贪食，一来二去便把这事儿搁在一边，懒得与人多废口舌。

小狐仙跟着叶修混，凡间日子过得飞快，初相识才是五月春花烂漫，没几月便是雪落压花，他以往看人世都挑着繁华时节看，还真挺少见到这般万物萧条，花零败落的模样，徒现出一股悲凉气息来。

黄少天揣着手，戳在窗户口，死命把脖子往领口里缩，他头次在凡间过冬，叶修怕冻着小狐仙，前几日新给他捎回来一条棉大袄，特俗的配色，大红底子绣金线，边上一圈白毛毛，黄少天起先看着还嫌这衣服太接地气，不符他仙人身份，硬不肯穿，等这几日在外头冻一冻，都不用叶修开口提醒，小狐仙大早起来，自发自觉地就把那条厚袄子穿去身上。

他往常不乐意收耳朵，好在这世道仙妖盛行，凡人也都是见多不怪，他秋天褪过一点毛，被叶修笑话说真像只狐狸似的，冬天狐狸毛长得更长，用大红袄子一衬，越发显得耳朵尾巴绵软厚实。

早先暖和点的日子他还愿意跟叶修一道儿出去兜圈，这段时间天气凉了，黄少天留守在窝里，蹲点等叶修回来，哪想今天叶先生回来得晚，这太阳都要歪歪斜斜得落下山去，窗户口却始终见不到叶先生的影子。

黄少天把手揣热了，终于等不下去，抬脚往外头走，踩在雪地上一脚一个印。

叶修摆的算卦摊摆在闹市转角，往常那处地方人来人往，生意兴隆，叶先生这摊位虽小，名气老大，时常有人赶清晨的时辰来等叶先生，为得就是算上这一天的头卦，镇子里不论是科举赶考还是新店开张，统统要问叶先生一张嘴，算好了吉祥如意，算不好就是灾祸横生，叶先生的名气一度大到隔壁镇子都知道这儿有个神算，夸他是天上的星君下凡来。

以往叶先生的摊子前面老挤满人，那真当是一卦难求，黄少天也懒得陪叶修坐那儿，光看人掷竹签看手相有什么意思，来的人多，叶修都没时间陪他闲聊！

但今天显然与往常不同，黄少天踩着雪出来，一路上都没遇到什么人，永安巷子里鲜肉粽的店铺关了门，转角的同福酒楼都没什么生意，店小二站在门口的石桩子上收腊肉，看见黄少天过来，眼神怪异地瞟他一眼。

“哎，你们好端端一个酒楼，怎么就关门了？”黄少天翘着耳朵凑上去，相当好奇。

“没生意啊。”店小二一扭头，提着那块腊肉进屋子，“大家伙都过年去了，这楼里就剩下我一下，今儿没几个人来，酒都卖不空——客官，要不要来两壶？”

黄少天头一次经历，自然没那些个凡人过年的概念，只知道街上人少，连酒楼都没人进，叶修的摊子还当空露天，恐怕人更少。

他没被小二喊住，只一个劲儿往前走，窜过两个路口才看见叶修的摊子一角。

的确是没什么人在那儿，叶修摊子前面积了挺厚一层雪，桌子上竹签毛笔只字未动，叶先生叼着烟斗坐那儿，呼出的气都带着白烟。

“老——”黄少天没由来地觉着心软，看不得叶修这般孤寂样子，耳朵一抖，刚想跑过去招呼人，话才出口一个字，转眼就看见叶修边上的巷子里跑出个小姑娘。

那姑娘看着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身上穿着锦罗玉带，一看就知道和叶修这种普通小市民打扮不一样。黄少天眼睁睁看着姑娘往叶修摊子前头走过去，他眼珠一转，缩进墙角里不吱声了，就探出半个脑袋偷看。

那姑娘显然是冲着叶修去的，站定在算命摊子前面，不知和人讨论点什么，黄少天眯着眼睛看不清口型，只能在墙角外面竖起一边耳朵，迎风招展，试图听到点什么。

结果还真被他听到两句只言片语，似乎是叶修招呼那姑娘算卦，那位苏姑娘不肯，说自己没什么所求的，场面僵持不下，黄少天听得正焦心呢，没想那苏姑娘一转身，就这么走了。

“别躲了，都看见你耳朵了。”叶修把烟斗拿下来磕两下，冲着墙角那只黄毛耳朵说，“过来接我的？”

“我是路过的。”黄少天整只狐狸从墙角里出来，本身毛色就浓，还换红大袄，像在雪地里染了片火似的，“太阳都下山了，老叶你还不准备走啊？”

“这就走了。”叶修把桌面上东西收起来，竹制摊头往墙角上靠，提着烟斗站起来，“大仙还有什么别的地方要路过吗？没有咱就一道儿回去？”

“这街上太冷清，没什么逛头。”黄少天撇嘴，站在原地等叶修领他回去，“不如回去烤红薯吃。”

“还没到正月呢，你这就嫌冷清了？”叶修走到黄少天边上，小狐仙自发伸手，把人手上提着的竹签桶毛笔盒子拿了，让人腾出只手来与自己握在一起，“来，哥带你去个好地方。”

他们往回走的时间挺晚，黄少天刚路过的酒楼都关门大吉，一路上没见着几家开着的店，叶修领着人走小巷子，专门往那些没人踩过的雪地上走，整条青石板路，就他们两人的脚印排成一排。

“去哪儿啊。”叶修在外头坐整天，估计被风吹久了，连手指都是凉的，黄少天被人拉着，牵一会儿，忍不住用手掌把叶修的手指头捂热点，边捂边问，“这会儿都没什么店，再走天都黑了，我也没带灯笼出来！喂，你在听我说话吗！”

“听着呢。”叶修答，把小狐仙一路领到栋蓝墙高楼前头。

这楼是镇子上挺出名的一家酒楼，比同福还要再贵那么几十两银子，因了蓝色外墙而得名蓝雨，刚开张时候酒楼主人魏琛曾找叶修帮过忙，虽说现在蓝雨换主，由个姓喻的兄弟当家，但与叶修向来交情好，这会儿叶先生把黄少天领到蓝雨楼前头，自然也不是带小狐仙来白看蓝墙的，他端着烟斗，往搂门上轻磕三下，里头立马就出来个人应门。

“叶先生，久等久等。”郑轩把大门打开，从里面递出袋油纸包裹的东西来，“之前说好要的烧鸡，刚从锅子上给拿下来，还热乎着。”

“辛苦了。”叶修提过那只烧鸡，从兜里摸出三两银子，一手交钱一手交鸡，拿了转头对上黄少天，“少天大大，拿着吧，不是你昨晚上嚷着要吃蓝雨楼的叫花鸡？”

“我要吃，你怎么就买了？”黄少天那晚上不过随意一说。他已是仙体，早就不用像凡人似得定时进食，偏生这叶先生待他好，一日三餐一顿不少，偶尔还带零嘴来给他打牙祭，晚上说句想吃什么，隔天都给他带来，叶先生虽表面不动声色，但这般用心，哪怕是一颗千年寒冰心也要被暖成三月水，更何况小狐仙一腔热血，更是丝毫不冷，甚至还往外噗噗冒泡。

“那能怎么办，也不能馋着我们小狐狸吧？”叶修挑眉，把油纸扒开点，露出里头黄澄澄的一块翅膀肉，“趁热先来一口？”

“你先咬！”黄少天拽着叶修回家，把那只鸡往人面前塞，“我嫌烫！你先把鸡腿吃了呗！”

“拿哥试毒啊？”叶修忍俊不禁。

“别废话，快咬！”黄少天皱起眉头，催叶修下嘴。

他们一晚上的菜色挺丰富，两人分一只叫花鸡也吃得香，只是黄少天心里有鬼，深更半夜睡不着，从床铺上翻起来，借着月光打量叶修。

叶先生明明眼睛好得狠，却硬要带副圆墨镜，说是有算命人的模样，挡了大半眼睛和眉骨，睡觉的时候摘下来才能看出这先生长什么样，黄少天盯着人的眉眼看过一阵，忍着自己想摸叶先生脸的欲望把眼神挪开。

一挪就挪到了叶修搭在床边上的长袍马褂上。

是了，叶修给他买了条过冬衣服，自己却穿着那老一套，一天没什么生意却还给他买烧鸡吃……

黄少天心鬼闹腾得厉害，缩进被子，蹭过去贴到叶修怀里，把自己的尾巴盖到叶先生的肚皮上。

第二日叶先生起得早，刚从床上坐起，身边那只小狐仙就也跟着醒过来，自顾自变成只长毛小狐狸的样子，扒在叶修裤腿上要跟着他去算命。

黄少天在心里打如意算盘，他一个神仙，做不出妖魔鬼怪那些个用叶子变钱骗人的招数，要真用银子又的确没有，实在没法给叶修买新衣服，只能变个原型，缠在叶修身上，狠狠心把自己当成条狐毛毯子用。

成仙还现原型，本是非常羞耻的一件事儿，但现在情况特殊，既然当了神仙，功德就得积好，顾不上脸面问题。

叶修摸不透黄少天心里的小九九，只当这小狐狸在家里闷着无聊，黄少天变成原型的模样又着实毛绒可爱，叶先生拿块小棉兜把黄少天装里头，揣怀里就出门算命。

有了黄少天的确是暖和不少，天然暖手炉，尾巴卷开还能盖膝盖，黄少天整个上午都趴叶修腿上，被人搓来捏去来回撸毛，倒也舒坦，几度昏睡过去，等来了客人才懵懂转醒。

来的还是那位苏小姐，既不算卦也不求命，不知图点什么，硬往叶修摊子前戳，压着嗓子和叶先生说悄悄话，黄少天悠悠醒来，猛得提起警惕，从趴转站，在桌子上面冒出个狐狸脑袋。

“叶修，你……”苏小姐话才说一半，被突然出现的小狐狸吸引住眼光，“这是哪儿的狐狸？”

“哥家里的。”叶修顺两把黄少天背上的毛。

黄少天眨巴两下眼睛，仔细瞅着面前的这位姑娘，苏小姐长得不错，哪怕在黄少天见过的人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美人了，什么都不求却来叶修摊子前，难不成是觊觎叶先生这个人不成！

“长得好可爱，我能摸两下吗？”苏小姐的眼神放光，显然是对黄少天这等小动物毫无抗拒之力。

“这恐怕不行，我这只小狐狸凶，会咬人。”叶修话音刚落，就眼看着黄少天从桌子下面举起一只爪子，把竹筒往苏小姐面前推了推，赫然一副做交易的架势。

叶修顿时无言：“……”

“要算卦才能摸？”苏小姐一阵诧异。

黄少天在叶修怀里点点头。

“那行，就算个明天的天气吧！”苏小姐从竹筒里抽出三根，连着银子一起，看也不看便递给叶修，“我能摸一下吗？”

黄少天从叶修怀里爬出来，缓慢地趴到桌子上，把自己展开摊平了，躺成一条狐毛毯子的模样，带着内心的挣扎任人鱼肉。

叶修诧异地挑着眉毛，硬是从小狐狸的这几个简单的动作里看出了点不情愿和憋屈。

“好软哦。”苏小姐说摸，也还真只是摸两把，没做出什么伤害黄少天的动作，“给摸肚皮吗？”

此话一出，黄少天和叶修都是一愣，肚皮啊，黄少天的肚皮就是叶修都没摸过几次，每次摸都要被小狐仙挠上两爪子。

小狐狸忍辱负重，一番挣扎后，抬起爪子拍了拍叶修放在桌子上的那副手相大全。

“要看手相才能摸？”苏小姐领悟力极高。

黄少天点点头，屈辱地把肚皮翻出来，四爪朝天，还在寒风里一抖一抖的，以示自己准备好了。

“不好意思啊。”叶修把那只躺平的小狐狸一裹，塞回自己腿上，“肚皮不给摸，看手相可以，你想算什么？”

“为什么不给摸！”当天晚上，黄少天被迫保持狐狸的形态，在叶修的被子里探出个呼吸用的鼻子，义正言辞地质问叶修，“你看最后苏小姐都没看手相吧！”

“哥都没摸上两次，谁敢摸。”叶修把手搁在黄少天的肚皮上，“她过来不是想算命的，无所求的人算不出什么。”

算不出怎么赚钱买衣服！小狐仙在叶修手底下滚了两圈，气鼓鼓地把自己一团，背对叶修睡了。

往后的时间里，黄少天充当一条狐毛毯，偶尔出卖一下尾巴毛吸引过路人，还真帮着叶修赚回来点小钱。

半月后叶修却不再早起出门，黄少天变成人形问他原因，叶先生对着小狐仙指指外面的红灯笼，说是快到春节，放公假，该去买年货准备过年。

听到买年货，黄少天耳朵都竖起来，总算找到能给叶修买衣服的时候，叶先生戏弄他，给他挑大红的袄子穿，他当然也不能放过叶修！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才是一个好神仙！

黄少天硬拽叶修，要给他买个大红色绣金边的大红长袍，和自己穿成一套，还琢磨着在叶修的后院里养两只鸡。

“新衣服就算了。”叶修把红袄子的盘扣扣上，望着自己院子里多出来的两只鸡，颇有点担忧，每天早上黄少天一只狐狸就够吵的了，现在还多出两只鸡，不是得鸡飞狐狸跳吗，“养鸡是怎么个说法？”

“你看，我们买的是一公一母。”黄少天站在门口，分析得头头是道，“几个月之后他们就会交配，还会生下鸡蛋，孵出来是小鸡仔，不孵出来是白煮蛋，小鸡仔还能长大继续交配……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蓝雨的叫花鸡虽然好吃但是也太贵……我们自己养鸡是不是很值！”

“所以？”叶修挑眉，“少天大仙准备以后都只吃鸡？”

“……”黄少天一愣，晃动的尾巴顿在空中。

“还是说，这是在嫌弃哥穷了？”叶修再思索下去，问出句更吓狐狸的话。

“没有。”黄少天紧张，尾巴立马耷拉下去，“不是，可是你想……买了它们不是很值吗，我没嫌弃你穷啊！我——”

“别急别急，逗你呢。”叶修看着黄少天这副急到跳脚的样子，自觉有趣，还是决定把苏沐橙喊他回叶府的事儿再瞒两天。

叶先生搬出两个小凳子去院子里，招呼小狐仙过来：“怕不怕冷？一会儿坐这儿看孔明灯？”

“神仙本来就不觉得冷。”黄少天嘀咕一句，往那张小凳子上坐好。

天色渐晚，夕阳褪去后夜幕低垂，西边靠山那片还留着点残余的暗红色，而最东边的地方已经显出黯淡星尘，当那片星河自东往西，随着黑暗逐渐蔓延过去之后，他们的身边突然升起灯火。

空中纵有星河千万，地上也自有万家灯火，那些不亚于星尘的光辉在寂静里一路往上攀升，直至与真正的夜空混在一起。

黄少天一直认为自己修炼千百年，为得就是脱离凡尘得道成仙，能够长久，不灭，千百年毫无改变地存在于夜空里，就像那些冰凉遥远的星辰一样，再此之前，他从未想过若自己当初选择作为凡胎过活又何尝不好。

他笑话那些困顿在俗世里，终身无法超越悟道的人，现如今他也不过堕入红尘一痴狐而已。

“好看吗。”叶修转头看黄少天，那只小狐仙的耳朵高高竖起，尾巴垂在椅子下面，眼神透彻明亮。

“好看。”黄少天连眼睛都舍不得挪开，“老叶你不是会算命吗，那你会看天相吗！”

“会。”叶修的眼神没望去天上，始终盯着黄少天。

“你有没有算过自己？”黄少天终于把眼神拽下来，回望向叶修。

“没有。”叶修答，“无所求的人没什么可算的。”

“喂，你区区一个凡人，有什么好无所求的，太超脱了吧！”黄少天不满，他一介狐仙都有所奢求，叶修倒是心境开阔？

“所求就在身边，其他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叶修站起来，搭上黄少天的肩膀示意他抬头。

黄少天眼睛里的漫天星火都被遮去，最后只留下叶修一人。

END.

感谢喜欢！

卡总的新立牌实在太可爱了TVT 和之前神的随波逐流 和新年礼物是同一对叶黄！

之前卡总回复我的评论说“希望老叶过年能多做几单生意，买烧鸡给天天吃”实在太虐了！控制不住自己为他们赚大钱过大年的手！按我的脑洞展开后来应该是天天退出仙班愿意在红尘里和老叶陪伴到老~

 @+Kaede+ 最后表白一下我们的好太太卡总！今年也画了好多叶黄！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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