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黄】证人保护计划（05）
便衣警囘察叶x目击证人黄 感谢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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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猫的死法也有些奇怪，像是被人故意弄死的，柳老太开门看见的时候尸体都已经凉透了。
黄少天和叶修那会儿在吃早饭，叼着个烧饼被楼下的动静吵醒，柳爷大声嚷嚷着要找出谁弄死了他家猫，柳老太倒是抱着猫一言不发，只偶尔叹两口气。他们年纪也大了，对生老病死的事儿比小年轻看得开，只可惜这猫啊，已经陪了他们好多年，就这么不清不楚的死了。
“能不能让我看一下？”叶修把烧饼放开，擦擦手走上去，“其实我大学辅修学过兽医。”
“……”黄少天抓着两个烧饼跟上去，眼看着叶修把那只猫接过来，抱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一阵，“你学过兽医？”
“多少懂一点。”叶修把猫还回去，“脖子那块的骨头断了，可能是摔的……也可能是被人勒死了。”
“勒死它干嘛。”黄少天抓着烧饼的手紧了紧，“它一个猫又不懂什么。”
“自然有别人懂。”叶修示意黄少天上楼，“这么多事儿出来，估计大家都知道17栋有问题，人家弄死这只猫，搞不好就是给我们一个警告。”
“警告什么？”黄少天被领上楼，关好门，脑子里还全是那只猫的样子。
“警告大家把你交出去。”叶修说，“要不然下一个死的就不是猫了。”
“……”黄少天哑口无言，要把手上的烧饼捏碎。
“幸好那时候警方封囘锁消息快，不然你现在……”叶修想去拿他手上的烧饼继续吃，无奈黄少天抓得太紧，他扯了两下愣是没扯出来，“不过你也别太紧张，毕竟——”
“老叶，是不是我没被发现，所以这栋楼里的人都有危险？”黄少天把烧饼往身边鞋柜上一拍，想通什么似得。
“话不能这么说。”叶修看眼烧饼，估计是不能吃了，“只能说你没被发现，所以在犯罪者眼里这栋楼里的人都有嫌疑。”
“那如果我被发现了，是不是他们就会直接找上我？”黄少天此时一改曾经心惊胆战的模样，竟然为自己的那个糟糕主意而笑起来。
“喂，你在想什么？”叶修挑眉，依靠警囘察的直觉感受出面前人在动歪心思。
“你看，我们来做一个数学题，我躲在这里，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等着他们来发现我，我被发现的几率是百分之五十。”黄少天跃跃欲试地对叶修说道，“但是如果我主动去找他们，我被发现的几率也是百分之五十。”
“两种方式消耗同样长的时间，并且在那段时间里，我们有可能造成两个结局。”黄少天舔囘了舔下嘴唇，“17栋的人被我牵连，或者我们在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之前抓到他们。”
“不行。”叶修脸都黑了。
“为什么！！”黄少天好好的计划被一口否决，心有不甘。
“无论是哪个警囘察都不会让无辜市民去犯险。”叶修皱眉，“你想得太好了黄少天同学，在你发现他们之前，有相当大的几率，他们提前发现你，并且把你杀掉。”
“他们杀我的时候就会暴露自己！”黄少天据理力争，“小部分的牺牲——”
“啧，闭嘴。”叶修显然不想继续听下去，“小部分的牺牲这句话不用在这种地方，你只是无辜市民，你不用为了其他人去做这些。”
“他们也是无辜市民！”黄少天咬牙切齿，伸手对叶修指了指门外。
那层铁门外面，是住在17栋的其他人，他们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会发生这么多离奇的事情，邻居被杀，门口被人画上疑似标记的图案，宠物离奇死亡，他们才是最“无辜”的市民，他们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为了保护另一个人而承担着极大的风险，凭什么？凭什么要把他们放在于黄少天相同的危险处境里？
“我刚搬过来的时候不会自己交水电费，家里停了一个星期的水，是方姨帮我交的。”黄少天冷静下来，“我那时候也不会做饭，方姨老喊我过去，她的老公常年都在出差打拼，就只有她和她女儿住在这里，小景上次学校里教折千纸鹤，她折了一玻璃瓶给我。”
“柳老太在这里住得最久，整栋楼的人都和他们熟，之前楼道里灯泡坏了全是柳爷修的。”黄少天有点累了，他缓慢地往后靠在门上，“汪叔到现在都没找到女朋友，之前谈了两三个，都说他没钱，才弄得他每天加班。”
“姜涵，就是你们纪录上说的死者。”黄少天顿了顿，“我和他是不怎么熟，但也一起吃过两次火锅，他团鱼丸的手艺是跟他囘妈学的，今年他本来能毕业了。”
“还有一楼的芳姐，六楼的钱叔。”
“老叶。”黄少天揉了揉自己头发，“这里都是无辜市民，他们都有自己的家庭，有人保护他们吗，就算他们没有危险，那接下来凶手要杀的别人呢。”
黄少天的这个眼神叶修见过。
凶囘杀案发生那天晚上黄少天及时报案，魏琛杀去现场，把其中一名凶手当场抓获，第二天目击证人被接去警囘察局做笔录，那时候黄少天也是这样的眼神，在瞳孔深处隐隐亮着光的眼神。
叶修在其他地方很少能见到这样的眼神，毫无畏惧，充满希望。
叶修很难来描述自己看见黄少天的那种感觉，每一个人小时候都相信过所谓“正义能打败邪恶”，但在你成长的过程里，你总会遇到挫折困难，逐渐放弃那些“小孩子”的想法，你会觉得社会如此，生活如此。
但黄少天的眼神里没有，他像是你风尘仆仆走过半辈子之后遇到的最初的自己。
他有所有人心里最深处永远不灭的英雄幻想，幼稚可笑，滑稽无聊，但是又的确扎根在那里。
他眼睛里的那种东西——说实话，叶修都不太信自己是不是能担得起他的眼神。
就像现在，黄少天一介普通市民，看起来却比他这个警囘察都要勇敢得多。
“黄少天同志。”叶修在那个眼神里败下阵来，“不站在警囘察的角度，在我私人的角度上，再问一次，你确定？”
“别问！这种再问我就要破功了！”黄少天皱起脸，“也不一定就会被发现吧！而且……不是有你陪我去吗？你不是很能打？对面也就两个人吧？我们二对二，没什么可怕的！”
“哦？没什么可怕的？”叶修带上点调侃的语气。
“我靠，干嘛！你到底陪不陪我去啊！”黄少天心虚，从门上弹起来，伸手去拽叶修的衣服。
“陪，刀山火海万死不辞嘛。”叶修笑笑，对着弹向自己的黄少天张开手臂，“我们少天大大够帅，拥抱以资鼓励。”
他展开手臂之后黄少天愣了一秒，叶修说是拥抱，也不过是摆摆架势调侃一下那人，没想那人就着他半放不放的手臂，竟然真的贴上来。
叶修粗粗搂了人一下，注意到黄少天的耳朵尖通红，也不敢和自己靠太近，稍稍一贴便逃开去。
“说太多话了我渴得慌，先去喝杯水！”黄少天头也不回地跑去客厅，“你答应了吧？那我们今天就开始找那两个人！”
“怎么找？”叶修楼过人的那只手也手心发烫，硬着脸皮跟上去追问。
“恩……要不我们先去看看他学校？”黄少天倒了一整杯矿泉水，咕咚咕咚地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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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找的地方其实警囘察都已经找过，在命案发生的一周之内，关于死者的一切都会经过调查，包括死者的学校班级，家庭情况，住所现场的照片，所有和这件命案有联系的都被警方询问过，却找不到任何线索，仿佛凶手是凭空找上门来杀人的。
黄少天和叶修跑去姜涵的学校，也的确问出了点什么，相比较之下，以同学，朋友这样的身份来打听消息，比用警囘察的身份来询问要容易得多。
更何况黄少天还拥有极高的口才，叶修跟在他后面，看着黄少天用一张嘴把姜涵同学糊弄得云里雾里，还真有点佩服这个小话唠。
只是单单靠黄少天自己去问，要找到凶手也实在太难为人，叶修既然已经答应陪黄少天一起，自然也得做出点实际行动，他把关于凶囘杀案的资料从警局里拷贝了一份给黄少天（经过允许的情况下，当事者有资格知情案囘件），两人花小半天时间缩在沙发上看完相关笔录，几乎没人提到姜某为什么被杀害——这位小年轻的确太少去学校了，他在学校的时间还没去夜店的时间多，快要毕业这段时间更是常年出入于社会场所。
“有什么发现吗，黄警官？”叶修刻意拿这种称呼喊人，惹得黄少天凭空生出点羞耻来。
“叶警官闭嘴！”被调戏的人翻了个白眼，“你们警局没分析出什么吗？我这种单纯小市民都能看出来学校里没问题，肯定是社会上的事儿，你们不会没什么发现吧？”
“那当然有发现。”叶修伸手去敲两下黄少天面前的键盘，拉出另一个文件夹来，“刚刚那份是基础文件，这份才是机密，准备好了吗？”
“我去，这有什么准备不准备的！”黄少天不屑。
叶修神秘一笑，在他面前打开那个文件夹。
里面是全套的分析结果，跳过黄少天看不懂的，尸体检查报告等等专业内容，剩下的极大部分都是人物之间的相互关联，甚至还有几张死者大学同学的照片，以及死者在事发前段时间里频繁出入的几家娱乐会所，网吧酒吧，蹦迪厅。
“怎么样？”叶修对着黄少天放大其中一张图片，似乎是街道上某摄像头里的画面，拉近了才看出来在画面角落有个模糊的人影，正在走向一家小巷子里的酒吧，“有没有被警囘察叔叔的智慧折服？”
“……挺厉害的。”黄少天咽下口水，不得不承认他和叶修躲在家里的这段时间里，其他警员的确做了不少努力，获得了相当大的进展……或许他说要靠自己找到凶手是太小看我国警囘察了，“然后呢？你们的线索都查到这儿了，抓个人不是手到擒来？”
“接着线索就断了。”叶修无奈摊手，“有重点嫌疑的酒吧有三个，网吧有两个，网吧里的人员我们已经基本调查过，家底都挺清楚，但是酒吧里来往的人鱼龙混杂，基本不可能清楚知道这个人的底细。”
酒吧和其他娱乐会所可不一样，它是混杂了最多人群的一个地方，有些人过去甚至都不是报自己的真名，只想用虚假的身份去骗一夜春宵，尤其是像图片里那一家，处在小巷子最深处，看着没多大地方，走进去可别有洞天，仔细查查搞不好还能摸出两个卖违禁物品的。
在酒吧里混的人都门儿精，多少和警囘察打过点交道，叶修这种不像警囘察的人进去还好说，要是其他专业警囘察往里头走……光是那一身气质就要被人看出来。
更何况去那里的都是熟面孔，假如凶手真的潜伏在里面，突然多出几张陌生的脸逗留在酒吧里，难免招人怀疑，别说抓凶手了，到时候不打草惊蛇都是好的。
他们没有证据，总不能逮着个长得凶的就抓回去，好好盘问一番再放回来吧？
这条线索愣是断在三个酒吧里，警局那里唯一能做的只有找人在酒吧周边时不时潜伏着，看看有没有行迹可疑的人，这形式就很被动了，搞不好非得等到犯人动手他们才有可能抓到人。
“这多麻烦啊。”黄少天在叶修身边动了动，记下这三个酒吧的名字，就地打开地图软件，竟然查起地址来，“让我去看一眼？搞不好我就认出来了……”
三个酒吧倒是都不远，姜某在日常与黄少天瞎聊的时候也提起过，说是最近在酒吧里遇到了点事儿，再结合一下当初姜某死亡前一天去超市买的那堆有的没的，很容易就能联想到是在其中的某一个酒吧里受到了威胁——还是关乎生命的那一种威胁。
“你去过酒吧吗？”叶修看着黄少天把地址查好，貌似无意地问出一句。
“那我当然……去过一两次。”黄少天说话大喘气，回想了自己的几次同学聚会。
“去的是大酒吧？”叶修早就猜到这情况，“咱这次去的可是小地方，你得适应一下。”
“适应什么？”黄少天不满，叶修这模样忒小看人，不就是酒吧吗，长这么大谁没去过啊，这弄得和去多严重的地方一样。
但实际上，他还真得适应。
姜涵去的酒吧和他同学聚会的地方完全不一样，同学聚会大家去的那顶多是个喝酒唱歌的地方，而这个酒吧……显然大家除了喝酒唱歌，还有更多事情想做，约炮，卖货，等等等等。
黄少天和叶修过来也有另一个目的，他们可是肩负着相当沉重的任务前来，必须要认真对待，黄少天甚至还严肃地换了套衣服！
虽然那套衣服看着很不正经。
他换了条紧身皮裤（新买的），翻出自己衣柜里最意味不明的上衣，外面还套着件骚包的铆钉小皮外套——黄少天居然还在自己脖子上带了个廉价的细小颈圈。
叶修倒是穿得随性，老囘江湖，一条带暗纹会反光的丝绒黑衬衫搞定一切。
从叶修的角度看过去，黄少天刻意的打扮像是个初入野生世界张牙舞爪的小豹崽，只是不得不说这只小豹崽穿什么眼神都一样，只是换种方式吸引他。
“你笑什么！”黄少天拽着叶修进酒吧，往吧台上坐下，对着人一脸愤怒，“喂，严肃一点！”
“好好好。”叶修干咳两声，敲了一下台面，“一杯黑俄罗斯。”
“好。”调酒的小哥长得挺清秀，对着叶修眉眼弯弯地笑，“这位呢？”
“给他朗姆，甜一点。”叶修把黄少天拉近点，手掌搭在人腰上蹭了两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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