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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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黄】嫁娶不须啼

斗神剑圣逃亡设定   感谢喜欢

还是没学会怎么在LO里插歌...自带BGM:白头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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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荒路边就一家客栈,原本一到正月就没多少生意,跑路的商人多归乡度年,老板娘原先早想着关门大吉,没想前几日来了个怪人。


那人说怪倒是也不怪,兜头大帽粗布衣衫,草鞋子上还沾着一路泥,普通的赶路人模样;说他普通却也不普通,那人有帽不带,有马不骑,背后背着个一人多高的长条东西,也拿粗布包着,裹了许多层,密不透风。老板娘在这乱世活过半载,也不是没见识的人,一眼便认出那东西是个铁打的,沾了血的。


那人牵着匹瘦马,把那背后的铁棍子当扁担使,挑着两担子东西坐进来。


来者是客,老板娘门也关不成,只得招呼活计帮人把东西抬了,马也牵了去喂,问那人道,“客官打哪儿来的?打尖还是住店啊?”


“东边来的,来这儿等个人。”那人怕冷似得搓了搓手,背上的包裹一给拎出去,他就抬手往面前热茶上捂,那双手倒是他全身上下最好看的地方,骨节端正,老板娘忍不住多瞄了几眼,也没多露骨的眼神,却被那人挑着眉头发现了。


“客官这手长得端正,怕是行武的吧?”老板娘收回眼珠子,直往人背后的长铁棍子瞟,“敢问什么名讳?”


“呵,手艺人罢了。”那人毫不介意地摊开手,掌心有茧,像是老拿着什么磨出来的,“姓叶,单名一个修。”


这名字倒是有些意思,谁不知道天底下有个叫叶秋的嘉世斗神,这几日像是和老东家闹翻了,老有人挂榜寻他,这江湖上接榜的人挺多,银两也越炒越高,只可惜斗神躲得紧,这么多人没一个寻着的。


老板娘听着的,关于斗神的传闻也多得狠,又有人说那人是个虎背熊腰的魁梧汉子,身后背着一对雕花大板斧;又有人说那人是个细长的竹竿身材,靠着一手针尖梅花钉杀人,就是那江湖百晓生对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道嘉世斗神是拿着一杆寒铁长枪。


叶修捧着碗阳春面,拿筷子吸溜着吃,连汤底都喝得干净,末了凑到算账的伙计边上去。


“小哥啊,能不能来打个商量?”叶修从身上掏出个金线编的剑穗子来,“哥赶路跑得急,身上银两怕是不够住店,你接着这个穗子,过几日我等的那人来了,钱冲他讨可好?”


这空口说白话,人小二也不是傻子,眼看着叶修就要给人赶出去,只见他似是无路可走了,手一挥冲人指着窗户外头那匹红枣瘦马。


“这要不成,那匹马儿也押着给你们,就住三日。”叶修望了眼门外,心里叹口气,对着陪了自己整路的兄弟道了声歉,转手就给签字画了押。这黄皮纸张,墨水字,红指纹盖着,叶字写得风流倜傥,修字却似三岁小儿写得,歪歪扭扭。


“那你等的那位要是三日之内不来怎么办?”算账的伙计多嘴,这几日客官本就少,更是少见这等怪人,他忍不住自己的探究性子,多问了一句。


“等不到?”叶修迈步子上楼的动作顿了顿,接着顺溜地答了下去,“等不到我便去找他。”


屋子外头第二日就下起了雪,倒是没铺上黄地,落在草上也堆不起来,全粘成黄褐色的污秽模样,住店的那人像是就只有穿来的那一件衣服,两天也不见他添上外衣的,要是冷了就把兜帽带上。


叶修平时没什么事情干,带着行武的家伙却不见他耍,整日就靠在窗户口往外头望,这客栈的窗外头也没什么奇景,单一青山黄地罢了,那人却盯着看个不停,眼神里沉甸甸的,这副模样倒是真像是在等人了。


后一天雪越下越大,窗口满是寒风,吹得人待不住,叶修望一眼就回屋坐到伙计边上一道儿烤火。


住了这两天,老板娘介于条例之考,没和人说上几句话,倒是手下的伙计与他混得熟悉,叶修说话逗趣,又像是去过挺多地方,谈天说地来也不算枯燥。


他说他等的那个人是个急性子,算起来是用不了三天就要冲过来寻他。


伙计问说寻你做甚?


叶修勾着嘴角笑盈盈,道说他寻我,是要来取我性命。


伙计受惊似的一跳,问他怎么讨性命,还带等的,这不是躺着来等阎王锁命吗。


叶修没说话,光把着手上的金穗子来回玩儿。


伙计不知道他等的那人是不是个急性子,只知道自己老板娘是个贪财性子。第三日起早,叶修手上端着碗米糊糊,刚入口喝了一半,客栈关着的木头门就给人踹开了。


三个背刀带剑的人大咧咧走进来,往叶修身后的桌子那儿一坐下,刀剑拍上木板桌叮当响。


伙计跑去问他们,其中那个带头的粗声粗气,骂骂咧咧:“三份阳春面,加人肉人骨,斗神的骨头一根换十两。”


老板娘站在客栈二楼的木栏杆里,对着下头的三个人使眼色,一个劲儿往叶修身上瞟,现在江湖上叶秋的人头已经拍到万两黄金,这个怪人来得巧,名字也像,就是杀错了大不了也就埋在客栈后头当肥料。


叶修倒是像是个没心的,自顾自把米糊糊喝了,抬手拿袖子擦嘴,那个铁棍子被留在了睡觉的床铺上头,他身上一点铁块儿没有,坦荡荡,后门大开地坐着不动了。


后面那三个来寻人的相互望了两眼,抬手刚要拿刀子上手,眼看那扇门外头风风火火又进来个人。


这人腰上也挂着一柄长剑,高发髻蓝布衣,头上带着个遮脸的草帽子,一进来就冲着叶修走过去,拿剑柄往人桌子上照脸一拍,当哐一声剑刃出鞘。


“狗贼!偷了家妹清白还敢往外逃!看本小爷今天不把你的家伙切了下酒!”那剑客说话间已抬手挽出个剑花,刃口闪寒光,直往人脸上戳下去。


叶修挪了挪身子,堪堪躲过那一下,也和来人撩趣似得对话:“哟,真追了这么远,难不成你家姑娘是看上哥了?”


“看上你这个狼心狗肺的采花贼!”剑客手上的 招式耍得利索,三两下便逼得叶修离了桌子,那人剑尖对着木桌正心一划,那块桌板应声而裂,“本爷不和你在屋内打!伤了平民百姓的东西!有本事咱们出门去!”


“行啊,难为你追了这么久,哥就陪你玩玩。”叶修身上没家伙也敢答应人,边闪身躲开人的剑招边往门口退,那剑客也是个奇人,招数间拧腰抬手,动作之大,头上的草帽却没一点儿晃动,招数虽快,却次次都仅擦过叶修衣衫,人外袍兜帽都给划成了碎步条子,皮肉丝毫不伤。


 “采花贼的破功夫!光闪算是什么英雄好汉!把你的家伙掏出来一较高下!”剑客几下都没打到人,似是怒了,甩出一阵杀招,把叶修直逼出了门外。


“刚还说了要剁了我的好兄弟下酒,这就要掏了?”叶修语气戏谑,活脱脱一个登徒浪子。


两人打去了门外雪地上,客栈里头便看不清了,老板娘脸上面色不好看,原以为自己是捡到宝贝了,还想乘机杀了斗神,看来也是她自己想得太美,青天底下做白日梦,堂堂斗神怎么会来她这种地方,这个过来的“叶修”不过是个投机取巧的采花贼而已。


伙计本以为叶修是个大人物,这会儿一闹腾,只闻到人是个作风下作的登徒子,心下也是一阵鄙夷。


几人眼神各异,来讨命的三人也是哑口相对,想自己刚刚对着人使威风似的话只觉得面上无光,外头打得正酣,客栈里面倒是静得死一般。


直到打扫客房的小童踉踉跄跄地从屋里冲出来,手上举着个玉石雕刻的牌子,话都说不利索,支支吾吾地冲下头的人喊:“那那…那是斗,斗神!!!”


老板娘回头正要怒喝,只见着小童手上那牌子,白软羊脂玉里混着赤色血丝,上面堂堂刻着“叶秋”二字,伙计再闯进人睡觉的屋子看,那人床榻上还放着那根布条绑的铁家伙,他再把布条扯开,里头赫然是把火红的玄铁长枪,枪头露出来直冒煞气,激得人不由想闭眼。


而下头的三个人只觉被耍,听见小童话语当下就跟着那打骂的两人冲出了客栈门。


可外面两人哪里还在打架,冲出去了只见到一匹黑毛踏雪白马,上头骑着两个人,叶修戴着兜帽坐在后头,前面抱着那个跑来讨债的剑客,黄沙地里头马跑得飞快,风夹雪把剑客的那顶草帽给吹了,露出张江湖人熟悉的脸来,可不是什么无名小剑客,分明是蓝雨的剑圣,黄少天。


“少天大大划哥衣服倒是一点不留情,这么大风,冷得慌。”叶修抓着缰绳,把黄少天往怀里圈紧了。


“谁叫你跑这么远!我靠,我马一路没吃草光顾着跑来找你了!你勒轻点!!”黄少天伸出两只手从人怀里脱出来,安抚一样去拍自己马儿的脊背,“你包裹都不拿了?却邪怎么办?斗神佩也不要了?”


“拿着招人杀,送他们了。”叶修连马带包全落在了客栈里,一点不心疼。


“哦,好主意,现在你啥东西都没有,再被追上来了就和刘皓空手肉搏,然后人家一枪就把你捅对穿了。”黄少天嗤声笑他。


“这不还有你吗。”叶修没皮没脸,话说出来怀里那个就安静了。


他是给黄少天飞了只白鸽子,约他来这地方见面,没收到人的鸽子回复也敢等,就是咬定了黄少天非来找他不可。


 “你那套说法哪儿编的?说我到处抢人清白?”叶修把脑袋凑到人脸边上,闻着那人身上的味儿眯眼睛,“冤枉啊,哥不是都只抱了你一个?” 


“我靠!你给我闭嘴!!”黄少天手肘抵着人腹部,不轻不重地撞了下,“要不要脸!再多说一句把你从马上抡下去!”


“......少天大大这剑和草帽是哪儿来的?”叶修识相,知道黄少天毛了搞不好真要被抡下马,立马就转了话题。


“咳,路边上找人借的。”黄少天小孩子心性似得撇了撇嘴,拿这个委婉的说法糊弄人,这乱世哪儿还有路边上借东西的道理,不都是找人抢的,黄少天挂着良心比抢好了这么一些,算是拿银两硬换的。


这黄沙地,有银两也没用,还不如一斤破铁来得防身值钱。


马儿没吃草,他们为了躲那群人,跑得还是人少的荒路,自然是逃不了多远,一个时辰就停了下来。叶修找的那家客栈是附近唯一一个歇脚的地方,离了那处,两个男人天为盖地为铺倒是没什么,只是夜里这落雪下得更密。黄少天皱着眉头抱怨叶修选地方不好,要是林子里还有个树下头能遮点雪,这沙地里头连个茂盛点的草都没有,委屈了他从蓝溪阁里挑出来的踏雪好马。


两人牵着马,一步一个沙脚印往前头走,印子也留不久,没一会儿就给雪水盖了,也不知走了多久,起先黄少天还能嘟嘟囔囔和人聊点什么,后来就只剩下相互间此起彼伏的呼吸声。黄少天一手拉马一手握剑,叶修两手空空,走了会儿就伸手去拉人握剑的那只手。以前黄少天爱和他玩笑,说以后两个人去浪迹天涯,这下真是浪迹天涯了,也不知这往前走要走到哪儿去。


停停歇歇地逃了一整天,四周暗下来,天幕上面星星也没有,单挂着个若隐若现的弯钩月亮,地上全是雪化了之后的泥水,踩上去透着鞋子凉。


下雪日子,夜里比白日难过得多,两人肩挨肩坐在地里头,黄少天在马背上翻找出支蜡烛,还是大红色烧了一半的,估计是他“借”剑那人身上的东西。黄少天把那蜡烛往雪地里头一插,拿火星点着了,漆黑里头就这么一点光。


叶修看着那蜡烛笑起来:“少天大大这是真来向哥讨清白的,连喜烛都带上了,你妹妹这是要嫁我?”


“啧,都说了那是编的,我哪儿来得妹妹给你娶!”这面前的红蜡烛还真是娶亲用的喜烛,仔细看了上面还用金粉写着字“白首不相离”,黄少天看清字想把那蜡烛吹灭,犹豫会儿还是没下嘴,“老叶你真行,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想这个。”


“黄家没妹妹,看来是只能讨你了。”叶修挂着笑,转过去对着黄少天,蓝雨剑圣脱了惯穿的蓝丝勾雀长袍,只套着条粗布衣服坐在他边上,原本的头冠也不带,松垮地扎着个江湖人的头髻,发丝赶路时候散了点下来,黏在脸颊上。这人冰雨没带,剑是路边上讨来的,下唇有些干裂,脸上还沾了灰,垂着眼睛对着根小蜡烛取暖,明明叶修才是被人追杀逃亡的那个,身边的黄少天却被他拖累的满身落魄,没一点剑圣的傲气样子。


“你还抓着这个不放了是吧?都说了就是个我拿来骗人的话,你——”黄少天还在心里头计划着这会儿撑过了今日,明日起早要去哪儿,被叶修乱七八糟的调侃话乱了思路,拧着眉头去瞪叶修,一眼看过去正好那人也盯着自己看,眼神里印着烛火的光,黄少天话说不下去了,抬手抹了把自己的脸,“.....你看什么看啊,要不是跑出来找你我能穿这样?!”


“就看看你。”叶修还是盯着看,黄少天脸转回去,被直视的耳根却烫起来,“黄少天,你嫁我吗。”


“嫁什么嫁!本剑圣又不是女人!”黄少天怒,抬手就要把那根喜烛给灭了。


“那哥嫁你。”叶修倒没这么在意这个,伸手过去拦了人要灭蜡烛的手,顺带着还上手把人抱了,“别灭啊,看蜡烛上写的。”


还不相离,这晚上能不能顺利过了都是个问题,这种时候倒是开始情趣了,黄少天心里愤愤地想,被叶修抱了会儿却一句话没说出口,直到人出声催他,被抱着那个才哑着嗓子开口。


“老叶你认真的,确定你以后都不后悔?”黄少天整天没喝水,声音泛着酸涩的哑。


“我悔什么?”叶修把人抱紧了,黄少天背后有青山落雪,乌云藏月,这么大的人间,荒凉一片,他能抱在手上的只有一个人,“悔拐了你,害你以后都不能娶妻生子,还是悔喊你出来,逼你抛下蓝雨和剑圣的身份,陪我在这儿被人追杀?”


这些叶修都悔过,黄少天是江湖上风头正盛的剑圣,他要说一个娶字,多少女侠闺秀争着要嫁他;蓝雨和嘉世原为敌对,黄少天身为蓝雨的人,偏偏愿意抛了蓝雨剑圣的名头,只装成个小剑客来陪着他;这个人放着应该有的娇妻美眷,山珍海味,丝锦绸被不要,甘愿过来同他一道刀口饮血,风餐露宿。黄少天才是该后悔的那个,现在却还拿着副哑了的嗓子问叶修,同他在一起,后悔不后悔。


叶修后悔挺多事情,单在黄少天问的这件事情上,死没后悔过,只恨没再早点遇着这个人,可惜了早前孤独苦渡的十几载。


“......起来和哥拜天地。”叶修硬是把人从地上拖拉起来,面对着单根的喜烛站。


黄少天只觉别扭,脚踩在雪地里,被人拉着,四周除了那匹踏雪马,什么都没有。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他们却只能拜天拜地,再转身拜月拜雪。


两人沉默着没人说话,次次鞠躬都鞠到底下。喜烛眼看着就要烧到最后,红色的烛泪直往下淌,滴滴答答地落在黄地上,烛光也小得可怜,四周没个遮风的东西,那点火光却是被风吹得晃来晃去照出两人交叠重合又分开四散的影子,被吹了好一会儿也不见着火灭。


第三下黄少天不肯拜了,他不乐意要在两人中间分出个夫妻来,叶修也不介意这个,抱着人去啃他嘴。


雪下得大了点,盖了喜烛的光,那点火烧到尽头终于还是熄了,下来的雪全落在两人头上身上,夜里原本就看不清,雪花盖得多了,像是真的走得白头到老。


这天地间全为荒凉,此生只愿得一心人,风雨一舟,同生共死,白首不离。


END。

莫名其妙的逃亡脑洞...想写个相依为命的叶黄..

感谢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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