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黄】Amor（25）
25.舞会开端
叶修和那位烟雨的后辈一起练了最轻松的舞，从整体上看起来，他们两个只需要绕着对方转圈就可以，甚至都没有什么太多的身体接触。李艺博发誓这是荣耀有史以来最简单，快捷的舞，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是在糊弄人，随便找两个低年级的巫师来领舞都比他们有激情！
针对这个现象，李艺博不是没有抗争，只可惜叶修这家伙油盐不进，五六年过去，他愿意接受邀请去领舞都可以说是荣耀教授动员史上的一大进步，要他换舞步？想都别想。
李教授本来以为另一个后辈年纪小，理论上来说比较好下手，结果没想到那个小女巫难搞程度和叶修半斤八两，别说动员，干脆连个沟通的机会都没有。
那位后辈可不是一般的沉默寡言，李艺博努力好半天才套到话（还是从楚云秀嘴里），说小女巫姓霍，麻瓜家庭来的，虽然体格看着弱小，但年龄却比同届的学生要大两岁。早期家庭一直没有同意冯校长的入学邀请，还是某次楚云秀亲自出马动员才成功进入烟雨学院。
荣耀学院建立就是为了招收那些拥有魔法，与众不同的孩子，想也知道里面的巫师性格有多千奇百怪。和时不时就要骑着飞天扫帚在城堡里走一遭的捣蛋鬼比起来，内向不爱说话简直是天使一般的存在！
但霍劳妮的性格，准确来说并不能叫“内向”，其实看她的模样更像是“阴郁”。
楚云秀说她状态不好可没在开玩笑，这小女巫身材单薄，眼眶下面坠着浓重的黑眼圈，叶修就算不欠楚云秀人情，看见自己舞伴这样，每次一起练舞也免不了客气关怀。
只可惜他这个前辈有心照顾，人家后辈压根不领情，见叶修的态度和见那个胡子一大把的李艺博教授如出一辙，油盐不进好坏不听，连表情都不带变的。
黄少天某次骑着飞天扫帚掠过叶修练舞的窗口，抱着好奇和那么一点小私心，他放弃金色飞贼的练习，转而掉头回来，停在半空中欣赏半小时。结论是那个女巫对叶修压根没兴趣。
就因为这个经过仔细观察后得出的结论，黄少天还喜滋滋地跑去戳人胳膊，说叶修的名号不管用，舞伴压根不理他。
至于黄少天心里头那些快乐的小火花到底是因为什么，介于叶修没有吐真剂，所以最终也就不得而知。
目前为止，能被清晰确定的只有一件事——黄少天的药剂快要熬制完了。
实际上全蓝雨都知道黄少天在熬药剂，整个蓝雨的休息室里到处都充满了蒸汽和煮糊的犰狳胆味，一开始熬制药剂的人只有郑轩和徐景熙，他们俩准备在脸上弄出胡子，假扮成李艺博去舞会上吓唬人，然后黄少天也加入了熬制大军的行列，只不过他用的药剂更复杂，时间更长，蓝雨众人不得不每次都在进入休息室前给自己的鼻子施一个失灵咒。
巫师们尚且可以施咒，休息室门口的壁画就比较凄惨，那个话唠的中世纪骑士为保守黄少天的秘密，甚至三天两头的从画框中消失，跑去其他地方避难，只在有大量学生进出的时候回到原来的地方，并小声询问：“他弄好了没有？”
毕竟为了那锅绿油油的东西，黄少天可谓是倾尽全力，找王杰希借材料那都是轻松的，他甚至冒着被处分的危险又一次溜进禁林。
当然，是在白天，并且他保证自己只停留在禁林的最边缘。
黄少天从禁林里挖出了一点苍耳，等着在最终完全前把它们碾碎丢进锅子里。
拖王杰希教导的福，黄少天这次的魔药熬制相当顺利，虽然在休息室里私下熬制魔药室依旧违反校规，但不可否认他的优秀！
药剂完成的时间就在圣诞舞会的前一个晚上。
那天，可以说是被蓝雨上下大小巫师都关注的一天。卢瀚文携带着一小搓好事围观者，站在黄少天的大锡锅边上，喻文州和宋晓则是在手上捏着魔杖，以防这锅东西突然爆炸……这样的例子不是没有，想当初宋晓第一学年的时候就差点炸毁魔药课的半个教室。
“黑历史，求别提。”每每回想到那天的光景，宋晓都会以手掩面。
“没事，只要魔咒念得够快，爆炸就会被抑制在一定范围内。”喻文州经验老道地说，显然成为级长让他面对了不少类似的突发情况，“能够在教授们发现之前及时止损。”
“我靠我靠你们不至于吧！讲道理我到目前为止一直都熬得很顺利好不好！”黄少天强烈指责自己这几位好友严阵以待的态度，仿佛他手上几颗苍耳下去，这锅药剂就会马上失败一样，“它连一点多余的泡泡都没有起，苍耳只是拿来控制药效的最后一个添加物，就和苹果馅饼上面的果酱一样，不需要这么紧张吧！”
“以防万一嘛！”喻文州说着，没有放下举着魔杖的手。
“……那好吧！”黄少天默默颤抖一下，小心翼翼地伸手到那一大锅东西的上方，他的手心里攥着三颗已经被切成薄片的苍耳，“我要开始放了！”
随着黄少天说话的声音，那一小把苍耳缓缓落下，噗通一声融化到药剂里面，只见那一整锅绿油油的粘稠液体在吸收完苍耳后马上变得清澈透明，如果不是黄少天出现了幻觉的话，锅子里魔药的容量也随之骤减，缩水成两锡勺的容量。
“你们看吧，我成功了！”黄少天说着，迫不及待地伸手把半透明的蓝绿色液体勺出来，“顺便，其实苍耳还真是魔药的最后一步，我刚刚忘记告诉你们哈……”
“……”
不管怎么样，黄少天的药剂顺利完成，这意味着他准备在圣诞舞会上实施的小计划已经达成第一步——最重要的那步。
圣诞节当天下了12月中最厚重的一场雪，说实话每个圣诞节荣耀周边都会下雪，有时候巫师们会怀疑是不是有人施咒，刻意去营造这样一种氛围，但改变天气的魔法实在太过于强大，假如真的有人营造，那也只可能是最伟大的梅林。
整整一天都有人在雪地上踩来踩去，留下一整排深深的脚印，不用几个小时又被重新盖上，整块雪地像是淋在巧克力熔岩蛋糕上面的奶油一样，等到下午五点的时候，阳光斜射，奶油上似乎多覆盖了一层淡金色的糖霜。紧接着有一道无形的路向着礼堂展开，路上的积雪被不着痕迹地清理干净，边缘随后立刻长出整齐的蓟草灌木。
黄少天知道老冯用的是什么魔法，因为那一道灌木还是前段时间他看着叶修种下去的，当时场面闹得很大，可能城堡里面的一半人都知道……
尽管如此，这样的场景在面前诞生依旧让人激动，没有人想要开口扫大家的兴致，众人都服从冯校长的安排，挨个儿站到灌木之间，相互簇拥着往礼堂大门走去。
橡木后头的门半合着，能从缝隙中窥见一点美景，礼堂里似乎摆出了许多课圣诞树，每一颗都用不同的装饰品点缀，代表着城堡里的不同学院，天花板上是整片明亮星空，时不时有几个影子（也许是山地小精灵扮成的圣诞老人）从上面划过，逮住空子就对站在里面的巫师撒下零零散散的星星火焰。
礼堂门口有两张细巧的椅子，上面坐着几个爱尔兰小矮妖，他们负责鉴定这一次参加舞会的巫师，按这几天大家伙的装扮程度来看，这可不是件轻松活计，冯宪君一定付了不少金币才请动他们。
在所有稀奇古怪的造型里，级长最好辨认，所有领舞级长都穿着正装，只简单做了些象征性的变化，苏沐橙在自己的脑袋上变出两只猫耳朵；喻文州则用咒把脸换成青色。
也有什么都没做的，比如叶修，他嘴上叼根烟草口味甩棍糖，在灰色暗纹衬衫外打着深红色的领带，套在衬衫外头的是一件灯芯绒长袍，在衬口内部用金色丝线绣着名字。
他几乎一点伪装都没有做，五点准时坦坦荡荡出现在礼堂前。
叶修就像一个来宴会上走过场的人，实际上他也确实只打算来走个过场。对于一个留级两年的人来说，城堡里的圣诞宴会他实在已经经历了太多次，要不是这回被喊上来领舞，他甚至不会出现在礼堂前面。
令人震惊的是，会这么想的人居然不止他一个。
从五点到七点的两个小时里，应该站在叶修身边，做他舞伴的人，那个叫做霍劳妮的烟雨小女巫始终没有出现。
叶修站在领舞队伍的头一个，身后成双成对，而他形单影只——起码从跳舞的方面来说。
他无奈地嚼完了一整根烟草甩棍糖，在脑内思索一会儿独自开场完要怎么冲李艺博交代。
紧接着在礼堂门被打开的前几秒，有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现在叶修身边。
浅色头发，面具遮住了小半张脸，笑起来还露出两颗亮闪闪的虎牙，就表面看来，这家伙的伪装也做得一塌糊涂。
“恩？来了啊？”叶修没事人一样问着，仿佛自己身边站着的本来就该是他。
“喂喂，什么叫来了，我这是拯救你与水火之中好不好，你敢不敢表现得再激动一点？”黄少天不满地小声嘀咕着，站在人边上有点紧张地搓了搓手，他原本不想那么快就跑到叶修身边，毕竟黄少天有个自己的计划……但他实在看不下去叶修独自站在门前。
这两个小时里，黄少天偷瞄叶修的时间越长，他的胃部就像是堆积下越多的石头。
站过来让黄少天好受许多，他轻轻碰一碰叶修的胳膊，尝试用调侃来缓解自己的紧绷情绪：“你舞伴呢？不会因为你跳舞技术太差跑了吧？哈哈哈哈！”
“呵呵，技术怎么样，还是到时候你亲自感受一下吧！”叶修闷笑道。
挡在他们面前的大门终于整个敞开，黄少天被小精灵扑面而来撒了一脸小星星，闪得睁不开眼，只知道叶修拉着他，迅速迈进礼堂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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