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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黄】进错房间上对床(10)

全是私设 感谢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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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叶修和其他的将军不一样,杨恒也说不上来哪儿不一样,他比叶修年纪大的多,又是跟着叶父一路征战的老将,叶修有时候会找他谈兵法,两个人灯火通明的对着牛皮图研究上大半夜,杨恒困的打哈欠,眼前的叶将军却始终一副清醒的样子。


“叶将军。”他自从叶修打的第一仗就换了称呼,去了将军前的‘小’字,“夜深了,将军还不休息吗?”


“....没事,你先去睡吧。”叶修没抬头,手上把玩着玉佩,在地图上比划了几下。


杨恒走出帐篷的时候,东边的天空已经亮起暮光。


叶将军和其他的将军不一样,他不像是个武将,打仗的时候却始终站在军队的最前面,他也不像是个谋士,却总有千奇百怪的法子让自己的将士损失最少的兵力。


整整三年,斗神的称号全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血肉里练的,幼时和他爹那些统统是花架子,在真正的刀枪面前毫无作用。他身上三天一道口,整月都包着布条,边关大夫稀缺,他自己久病成医,叶修在外面划开的口子,回帐篷里自己把盔甲卸了,自己给自己折腾,咬着布条把身上的口子绑起来,药都不带涂的。


最严重的一次,红缨长枪几乎扎透他的左胸,包扎治疗的时候杨恒站在叶修床边上,看着从村子里请来的大夫把叶修胸前渗透了血的衣服剪开,从那条暗红色的衣服里落出个玉佩,半只手掌大小,上面精细的雕刻着什么,杨恒认不出来,只知道那东西是富家小少爷爱坠在身上玩儿的,艳红色的翡翠玉染了血,刺得人眼睛疼。


扎在叶修胸口的长矛要拔出来,叶修咬着牙伸手抓那块落在地上的玉,沾着血污的手指把那块软玉扣在了手心里,每拔出一寸,他就扣的再紧一分,要把那块玉捏碎一样。


那块玉杨恒之前也见过,那次叶修带着他们往下个营地赶,半路杀出一群埋伏已久的敌军,拖拉着他们的队伍打了半路。那场战斗结束后,叶修喊了自己的将士先去目标地点,自己骑马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去。杨恒那时候不放心,远远的跟着叶修,就见着叶修骑马走了一段,后半段翻身下来,弯腰低头在沙地里找着什么。


风沙大,不太看得清叶修脸上的表情,只是叶修在沙地里翻找的动作格外焦急,没有在面对敌军时候惯有的胜券在握,即使是在寒冬腊月断粮断草,叶修也没显出过这样的情绪,偏偏是现在——永远站在将士前方的斗神,蹲在沙地里努力的翻找什么,直到他摸到那块熟悉的玉石,把它抓在手里。


就和叶修现在抓着一样,用力到指节泛白。


“呵,真是栽给你了。”长矛拔出来的时候,叶修勾着唇角自嘲的笑了笑,拼着最后一丝清明把手上的玉给揣了回去。


他栽在了黄少天身上,黄少天又何尝不是。


叶修走之后,方锐隐约也觉得黄少天变的不太一样,那人还是原来的闹腾性子,却不再和他逛花楼,他们去过的翠玉舫黄少天不愿意再去,他们坐过的船黄少天也不愿意再乘,连着每年一度的贺春宴他也找着各种借口躲过了。


那日方锐同人一道儿喝酒,喻文州孙哲平张佳乐,走南闯北的好兄弟来了个齐,黄少天也在那酒桌子上,和一票人闹腾,笑的见牙不见嘴。不知是谁多嘴讲了句:“之前老听你们说起叶家的大少爷,怎么哥们儿来了快半年,这大少爷连个影儿都没见着?”


“......”黄少天猛的沉默下来,手上还端着酒,他脸上原本是个嬉笑的表情,生生顿住了显出些尴尬来。


“啊,叶家那人最近不在扬州。”还是方锐有眼力见,飞快的给人打了圆场,“这么多年没见面,别尽问个不在场的啊,来好好讲讲你跑商都遇到点啥了?”


这边桌子又热闹起来,黄少天端在手上那杯酒水却不知道该敬给谁,只好抬头自己喝了。


叶修不在这里,他不在扬州三年了,叶修跟着他父亲去的沙场,叶父回来后,叶修却仍旧在那里。不管是黄少天还是方锐,除了知道边塞上又新出来个斗神以外,没有一点叶修的消息。也是,人跑去打仗呢,哪有时间给他来写信,再说,叶修就是有这个功夫,也应当是往叶家寄。


黄少天搁下酒杯的手下意识去抓放在一边的扇子。


黄少天酒喝的原本就不多,走回黄府的时候已经醒了大半,偏院和他住的地方就隔着一道红木长廊,黄少天在走廊上站了会儿,转身走进了偏院。原本这院子就留给远道而来的客人,可近几年黄少天向黄母把这院子讨了,说是什么风水好景色好住的舒服,放着自己小少爷的屋子不住,非得搬过去。


屋子里和他扶叶修进来时候摆设一模一样,没点灯笼,黄少天洗漱完摸黑走进去,躺在床上往窗户外面看。方锐和他明里暗里的说过很多次,不就是处对象么,一个掰了还有下一个不是,可是他和叶修怎么能算是掰了啊,老叶还拿着他那块平安佩呢。和人缓过来的那把玉扇子被他塞到枕头下边,靠在后脑上硌得慌,黄少天整整三年都这么睡过来。以往还笑话那些说书先生嘴里的儿女情长都是编的,事情落在自己头上才知道真假。


这一年黄母也开始给黄少天安排相亲,之前是因着他皮,年纪又还小才躲过一劫,现在都半大不小了,家里人急,黄少天自己倒是和个没事儿人一样,晃东晃西,和几个姑娘的见面也是能逃就逃,原本还想托着苏沐橙和他演一场戏,可不想黄母精明的很,黄少天这点小花招根本斗不过。


这日黄少天起了个大早,穿衣服快的很,在井口舀了勺水上来,蹑手蹑脚的往黄府门口走,离着门槛就差了三两步的距离,黄母一声吆喝就把人给拦下了。


“少天啊,这么一大早的,去哪儿啊?这楚姑娘可是得等一会儿才来。”黄少天起的早,黄母起的比他更早,靠在软榻上沏茶喝,就看着黄少天僵硬的转过身。


不就是躲着这个楚小姐。黄少天心里想的话说不出口,陪着笑转身回头,黄母最近的相亲安排的一场急过一场,要不是黄少天是个少爷,要是个女子,搞不好他娘真能做出搭个擂台比武招亲的事儿。“娘啊...我今个儿和别人约了...这小姐怕是我见不着了..?”


“和谁约了啊,这公鸡都没叫三声呢,哪家的少爷这么早偷溜出门和你约啊?你就听娘一句话,先把这楚小姐的面给我见咯。”黄母可不想放过他,看着小子鬼头鬼脑那样子就是又想逃相亲,为了逼黄少天就范,她可是把人家姑娘都请上自家门来了。


“....不是..娘,你再给我看也没用啊我真不喜欢那些个扭扭捏捏的大小姐..”黄少天试图辩驳。


“这回给你找的可不是个大家闺秀。”黄母笑的一脸得意洋洋,他还不知道自己儿子了,“这可是个武家的,绝对不是个什么扭捏的人,人姑娘可比你都爽快,说来咱们府就来了,哪和你似得,要和人姑娘相亲倒是你先开溜!”


“行行行,我见我见行了吧。”黄少天心里转了转,想的却是学武的人家,搞不好知道点边塞的事儿。怎么就这么点出息,黄少天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楚云秀这也是被逼无奈才答应的出门见人,别看她当时应的爽快,前一日可抓着苏沐橙抱怨了整整两个时辰。说明天要和个没见面的小少爷相亲,苏沐橙是个过来人,宽慰了她几句,顺口便问了句是哪家的少爷——


“黄家的。”楚云秀皱着眉毛答话。


这扬州城哪儿来第二个黄家,苏沐橙翻了个白眼,怎么的叶修都走了,黄少天这事儿还和她脱不开干系,该的她劳碌命,一个个巧事儿尽往她面前撞。


这可不,两个各自打着如意算盘的公子小姐见着了面,往那桌子跟前坐下了,黄母看着这一对碧人满意的很,可不是么,自己儿子这么个野性子,就该找个厉害的媳妇儿给管管。寒暄了几句,这当做主的退下了,楚云秀也就收了脸上那故作温婉的笑,开口一句便是:


“说吧,你想瞒你娘到什么时候。”


黄少天毫无防备,还想着怎么和这个大小姐迂回,直被人问的愣了愣,就见着面前的楚家大小姐又来了一句:“他要是不回来了,你打算就这么拖着过下去?”


行了,感情是个自己人。黄少天松了口气,悬在肚子里边的心脏却又给吊起来了。松是松在自己不用想方设法的搞砸这场相亲,悬的是楚云秀真是个爽快的性子,单单她刚刚问的两句话,就是要方锐来,磨一个月都指不定能说出来。


“你怎么就觉得老叶回不来了,他不是在那儿混的挺好,十战九赢的,斗神名头都出来了。”既然都挑明了,黄少天也不是个遮遮掩掩的人,“他回不回来,我早晚要和我娘坦白。”


“坦白什么?”楚云秀盯着黄少天,面前的小少爷眼睛里没有一丝畏惧犹豫,长久以来折磨他的从未使他退缩,“如果叶修不回来,你大可以找个姑娘成亲结婚,过你的少爷日子,何必?”


“.....老叶他不会不回来。”黄少天突然笑起来,两颗小虎牙若隐若现,“他要是不回来,大不了小爷去找他,腿长在我自个儿身上,这有何难的。”


“......。”楚云秀颇赞赏的扬了扬眉毛,“黄少天果然同沐橙说的一样,不是个简单的富家公子哥儿,要不是你心有所属,我倒是真对你有点兴趣。”


前半句夸的好听,后半句倒是吓唬的黄少天一脸纠结,没被之前的问话唬住,倒是被调戏给吓到了,这黄少天可真算是个单纯的小少爷。


“说着玩儿呢。”楚云秀冲人笑了笑,“我爹刚从边塞那块儿回来,叶修在那儿折腾的倒是风生水起,哪儿都传了句话出来,说是斗神守的关,就没什么人能掰倒的。”


她顿了顿,看着黄少天脸上明显露出的开心样子,又接着说下去:“只是他的名气越响,他回来的机会就越少——你懂我的意思吗,伴君如伴虎,他就是远在边关,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走,也是皇上一张纸的事儿,更何况他现在名头这么响。”


黄少天舔了舔下唇,那里刚刚被他不小心磕了口,舌尖吮上去一阵血腥味儿。


“他这关守的,只怕是要越守越远。”


而沙场的事儿,三分靠武力,七分都凭着运气。叶修在那儿呆的越久,指不定哪天就时运不济。


“我去找他。”黄少天咬了咬牙,茶水合着血吞下去。


“你不是从武的,黄少天。”楚云秀看着他,丹凤眼里面全是尖锐的兵刃,挡在黄少天面前,“你怎么找他。”


黄父是个文官,黄少天自小没碰过刀剑,即使现在学了要他上前打仗怕是不可能,他也没傻到真跑去给叶修多个累赘,可是黄少天等不了,他不想一直坐着等叶修回来。


“怎么样啊?今天这个小姐可合你心意了?”黄母看着楚云秀走远了,才偏头问黄少天,哪想一转头见着自己儿子一脸严肃的对着自己,“...怎么?不喜欢?”


“...娘,我有喜欢的人了。”黄少天闭了闭眼睛,没等黄母开口,自己把话接着说了下去,“东边叶家的,叶修。”


黄母难得的一句话没说,黄少天站在他面前,垂着眼睛,手里捏着那把叶修给的翠玉扇子,黄母还记得那时候,黄少天腰上的玉佩没了,他问人把玉佩放哪儿了,就看着向来坦坦荡荡的黄少天眼神飘忽,支支吾吾的和她说借给别人玩儿,换了这把扇子回来。


黄少天一字一顿的把话说完了,除了习武,唯一能跑去边塞的法子只有一个——跑商。哪儿的将士不用喝酒吃饭,黄母是从商的,她要是愿意,总有办法让黄少天跟着跑去边关。


只是黄母不愿意,他看了黄少天一眼,甩袖子进了黄府的门。


TBC。


已然偏离最初的大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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