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情仇（06）
叶黄。微表情大师叶x警官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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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在叶修出去找狱警的时候，莫凡把监控的所有文件都整理了出来，叶修暴露的那瞬间在整理过程中一闪而过，莫凡看了一眼，似乎觉得不对劲似得按下了重播，随即他有点震惊地愣在了那里。
“莫同志？还愣着干嘛？”苏沐橙刚和陈果一起安抚好罗素，从外面经过的时候看见莫凡还坐在里面，探了个头进来，“和这个变态杀人狂呆一起不是个好事儿哦？”
“......”莫凡把那段视频单独截了下来，存在了自己的U盘里，“就出来了。”
叶修找到那个换班狱警的同一时间，黄少天与陈果罗素呆在一起，虽然刚刚面对安德只有短暂的几十分钟，但是罗素的情绪还是出现了极大波动。她捏着陈果给他的热水瓶，试图通过回忆自己三年的幸福经历来走出安德给她的影响。
“我和托勒认识在我出事的第二年，他对我的事情义愤填膺。”罗素呼吸的频率放平缓了些许，“是他鼓励我回忆那些经历，并且去面对它们，也是他告诉我人生并没有结束。”
“有这样的人陪在身边，难怪你能这么幸福的生活。”陈果拍了拍人的肩膀，眼神担忧的看向坐在另一边沙发上的黄少天。从她认识叶修开始——虽然他也是近几年才认识的叶修，叶修从来没有这么失控过。
陈果和苏沐橙私底下讨论过叶修的性格，得出的结论几乎是一致的，逞强，虽然他的有时候的确够厉害。叶修对着真相有着近乎偏执的坚持，像这样由于个人的情绪而把案子放置不管。实在说不出是由于黄少天对叶修的影响太大，还是叶修这次的确是无路可走了。
那边陈果还在猜测，这边无路可走的却是狱警。
“你一直给安德送去那些崇拜者的信。”叶修盯着从停车场被抓回来的狱警，“是不是？”
“...是。”狱警的名字叫卡尔，一个非常普通的名字，一千个人里面总有这么两三个卡尔，他局促地坐在椅子上，低着头试图躲避叶修的目光。
“怎么送的？”叶修偏着头看向卡尔，他并没有对他用上安德那样的器械，卡尔身上还是那套换班之后的便服，既然他在镜头下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那么他就没有安德那样高超的说谎技能，“抬头看看你手边的照片。”
卡尔低着头，只转了眼珠过去，仅仅一眼就撇开了脸。照片上是上一个女孩子的死相，张新杰发过来的现场照片，赤裸的，血腥的，毫不掩饰的死亡。
“模仿者是谁？”叶修尽量放缓了语气，“我知道你不是，你看见照片时候脸上全是茫然。”
“.....我不知道。”几个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卡尔捏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手。
“我们会保护你的家人，只要你告诉我模仿者是谁。”叶修拧起了眉毛，他不知道为什么卡尔脸上的表情一直维持在忍耐上，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这一遍重复来得干脆多了，语速平缓，脸上的表情没有动摇，是真话。
如果说卡尔不知道模仿者是谁，那在叶修询问的时候，甚至直到现在，他为什么要露出恐惧的表情，叶修皱眉回想了自己当时说的话。
【安德，你知道有个人在模仿你性侵女性吗？那个人是谁？】
性侵。
“安德对你做了什么。”叶修原本松散地坐着，此时他挺直了腰，两臂往前撑在了桌面上。
面前人的动作原本就非常拘谨，在叶修问出那句话的时候更是猛得绷紧了自己的肌肉，两手的拳头被握得几乎痉挛。
“抬头！”卡尔僵硬地听从叶修的话，抬起了自己的头，肩椎僵硬得仿佛让人听见了咯嗒声，他双眼里全是掩饰不住的恐惧绝望。他听见叶修问话时候，脸上一闪而过的害怕表情并不是对【模仿者】三个字，而是对叶修说的【性侵】做出的应激反应。
安德在性侵他。
他不是没有试过反抗，但是毫无效果，如果他反抗，或许他可以抵抗安德一时的行为，但是第二天他就会受到整个监狱犯人的殴打，排挤，捉弄。安德是他看管这块区域中所有犯人的领头羊，这几乎是个无言的约定，其他换班的狱警都知道这点，然而他们都选择了闭口不言。
自身的利益和别人的安全，你会选择哪一个。
部分的大众社会都是这样，更何况是布满阴暗面的监狱。这样无声的纵容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安德越发的嚣张，卡尔的反抗毫无作用，他被警告，被凌辱，他躺在人身下，他如果透露一个字家人就会受到威胁。他无路可走，只剩下妥协。
“安德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同性恋，他对女人根本没兴趣！！”卡尔用力咬着下唇，脆弱的皮肉被他逼出血珠。
叶修维持着上半身挺直的动作，一言不发地听完了卡尔说的所有话。安德是完完全全的同性恋，对着女人硬不起来，他只对男人有兴趣——那他在之前为什么要反复奸杀这么多女性。
“打扰一下。”唐柔站在门外敲了敲，苏沐橙跟在她后面，手上提着几份包子从之前西装男柜子里带出来的信件，伸在口袋里的手捏着一个U盘，铁质的方形被捂得滚烫。
“卡尔，回家吧。”叶修放缓了语气，站起来伸手安抚得拍了拍人的肩膀，走出去接过了那几张纸片。
轻薄破旧的纸，上面有些字迹甚至因为年岁已久而被弄糊了，是一封长篇的手写信件。笔迹却和西装男之前信件上的字体完全不同。
“叶修...”苏沐橙看着人专心盯着信件的样子，轻声开口喊了一声，好看的眉毛纠结地拧在一起。叶修却没听见一样盯着手上的东西，头都没有抬地冲唐柔交代着，要她对比这封信里和安德之前收到信件的笔迹。
算了，相信他就好了。苏沐橙捏着U盘的手松了松，那块滚烫的铁质东西被抛开了。
U盘里是叶修被安德揭穿的那一瞬间。莫凡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在于，叶修说出“上了一个警察”时候明显的情绪波动，以及，安德在说“黄副队”时候，叶修有种奇妙的愤怒，发作得太明显，而在暴露之后，叶修的愤怒又了无所踪——“真正的愤怒是积压已久的情绪，虚假的愤怒来去都快”。
叶修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这句话正是当初他亲自告诉莫凡的。但是叶修语言行为中对黄少天的庇护又有部分是完全真实的感情。
“感觉上是，他特别卖了个不明显的破绽给安德。”莫凡在半小时之前这样告诉苏沐橙。
有些事情在水落石出，而有些事仍旧尘封井底。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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