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情仇（03）
叶黄。微表情大师叶X警官黄。
披着高端皮的秀恩爱。感谢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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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叶修可能早就知道只能接到尸体，而黄少天不知道，他以为自己能接到活生生的受害者，即使受害者身上再多斑驳，起码应该还喘着气。而不是现在这样，被张新杰盖着白布推出去。
黄少天就瞥了一眼那个女孩子。十七八岁，最靓丽的年纪。死相难看得几乎看不出脸。眼珠子被挖走了，嘴巴大张着，满脸血泪纵横。他们刚破门而入的时候，这个女孩还是温热的。只要再早三分钟，或者五分钟....黄少天一句话不说地捏紧了拳头。他眼睁睁看着一个生命死亡却无能为力。
对于死人，叶修明显没什么兴趣，他招呼了张新杰一声就带黄少天往外走。
回去的路上黄少天仍旧坐在副驾驶上，脸色却不好看，抿着嘴一言不发。“少天大大？”叶修叫了他一声，用了无所谓的语气。
黄少天吞咽了一口口水，努力平静开口：“叶修，你早知道那个女孩子会死是不是？”叶修手握着方向盘，没回答他。
外面有辆救护车反方向呼啸而过，拉着刺耳的警笛声，是冲着案发现场去的。但是它接不到什么了，黄少天在心里想，又有一个家庭要悲痛欲绝。“叶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黄少天又开口问了一遍，却是肯定的语气。
他从来都看不透叶修这个人，他读不懂叶修的表情，向来只有叶修揣摩他的份。他心里憋了很多东西想问，拿布丁就可以换案发地址的话，为什么不早点给安德；叶修早就知道女孩子会死，为什么还要问安德地址；为什么叶修这次什么都不告诉他。黄少天想问，可是他觉得自己问了叶修也不会告诉他。
叶修就是这样的人，苏沐橙说他总是一个人挑起所有的事情，简直是个独行侠，黄少天在心里干笑了两声，难怪陶轩会和他闹不和。
但是黄少天以为自己是不一样的，起码有一点点不一样。至少人和他睡过不是，这想法就有点苦中作乐的意思了，他脸上的表情细微的换了几个来回，他自己没发觉，却全被叶修看了进去。叶修捏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带了点犹豫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继而他开口说了一句话。
“黄少天，你想的太多了。”尖刀一样刺了黄少天一下，“下午你可以帮唐柔去看看安德在监狱里收到的那些粉丝来信。”
好样的，果然睡过并不算什么，黄少天咬了咬牙，垂下了眼睛去看自己的手，努力掩盖自己沮丧的样子。
“行。”他平衡着声调里面的低落。叶修带了点其他的情绪，转头看了他一眼，松了一只手想去握他，却被黄少天躲开了。
回到审讯室的两人情绪都不太对，苏沐橙看着黄少天进门后就直冲着唐柔的走过去，气势汹汹地要和人单挑一样，她回头询问似得对叶修晃头，叶修只是耸了耸肩膀，径直走进了那间玻璃房子。
安德自然也看见了刚才的情况，此时正玩味地看着叶修走进来。“谢谢你的布丁。”安德做作地冲人弯腰鞠躬，“黄警官看见尸体和你闹别扭了？”
“你知不知道模仿者是谁。”叶修没去理会安德的话，背靠椅背坐着问。
“不知道。”安德撅起嘴巴，锲而不舍地想要激怒面前这个人，“黄警察他会喊着你的名字醒来么？”
“我就当你说的是知道了。”叶修像没听见他后半句一样，“谁是那个模仿者？”
“我不知道。”安德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我们可以这样聊一整天，你的测谎机器一声都不会响。”
的确是这样，莫凡面前的机器毫无收获。
“黄警官睡前想的是你？”安德架起了腿，吊儿郎当地注视着叶修的表情变化，“他会不会喊着你的名字哭泣高潮？”
“闭嘴。”叶修站了起来，皱着眉毛正要发作。在外面一直看着的苏沐橙敲了敲玻璃窗打断了他们。苏沐橙敲得用力，脸上也带了点担忧的表情，或许是因为牵扯到了黄少天，她总觉得叶修这次有点失控。
叶修从玻璃房里走了出来，站到苏沐橙面前的时候表情还没缓和回来。
“唐柔那边好像有点发现。”苏沐橙指了指背对着他们的黄少天，“叶修，你这次还好吗？”
“没事，不要担心。”叶修安抚地揉了揉苏沐橙的脑袋，就看见黄少天扯了两封信冲他跑过来，脸上没了刚才的阴郁表情，笑地见牙不见眼。
“老叶老叶！你看我找到了什么！”黄少天跑过来扯叶修的手臂，把那两封信往他手里塞，“唐柔妹子说这个人的言语措辞很偏激，我也觉得他描述的内容有点奇怪——”
“不对，不是他。”叶修才扫了几眼那封信就打断了黄少天兴致勃勃的言论，“这个人只是在重温安德以前的案件，而我们要找的人一直在计划接下来的未来。”
黄少天被人凭空截了话头，迎面泼了冷水，他失望地停了下来。接着感受到安德注视他们的眼光一样，他踌躇了一下开口询问道：“或者我可以进去问他——”
“不行。”叶修这次打断得干脆利落，他警戒意味十足地眯了眯眼睛，换了个角度挡在了安德与黄少天的视线中间，“黄少天，你离他远一点。”
“叶修，你可能只是不想让我看见你困兽犹斗的样子。”黄少天摔了句话下来，等他走出门之后叶修再次坐进了那间玻璃房。
“或许只是不想让我看见你困兽犹斗的样子？”安德意味深长地看着叶修笑起来，“说实话黄警官挺聪明，你会不会对他有点保护过度了？放他进来和我聊聊我可能就什么都招了哦，毕竟美色当前。”
“想都别想。”叶修放了张照片到安德面前，“我们继续，这是他现在抓住的女孩子。”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安德抓着那张照片把玩。
叶修的进展困难，跑出来找之前幸存者的黄少天也很艰难。
他坐在唯一一个从安德手里活下来的女孩子面前，努力组织着语言开口。面前的人或许已经算不上女孩子，而应该称作女子，从脸部早就看不出她的年纪，那张脸上存留的全是伤痕，因为眼珠被剐去，她脸上眼睛的部位缠着纱布。
“我...父母来过几次，都只是火上浇油而已。”坐在他面前的女子深呼吸了一下，尝试着比黄少天先开口，“我的朋友...都离我远去了。”
黄少天坐着盯着女子的脸，他是上门查访，这间屋子窗帘全被拉起来，昏暗的只有顶灯在闪闪发光。他试图伸手去握住受害者的手稳定她的情绪，因为她一直紧张的搓揉手指，捏的关节都泛出白色，黄少天的手刚碰到对方就惹的对方剧烈反应。
“对不起——我很抱歉....”那个女子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吞咽了口水努力与黄少天再次沟通，“我知道他的模仿者又抓住了别人，我很想帮忙....但是我...”
“我知道，没关系。”黄少天把手收回来捏在桌角上，铁质的菱角硌得他手心疼，他却不想松手。
“那个时候，我的宠物狗跑丢了，他来帮我一起找。”黄少天的话好像安抚到了受害者，“他长得很帅，我就跟着他，然后——”
“然后呢？”黄少天不想逼着人说出全过程，可是他需要更多的线索，逼着面前人多说一句对于她都是煎熬，而黄少天不得不这样。面前的女子突然伸手拉住了黄少天的手，绝望地捏紧，布满伤疤的脸上扭曲着表达悲痛。
“我想不起来了——我唯一记得的就是，我的人生完蛋了，以后谁都不会爱我，我这辈子就这样结束了。”
黄少天用力闭了下眼睛，眼皮阻隔了一瞬间的光线，酸涩的感觉蔓延了整个眼球。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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