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黄】Amor（42）
42.叶大神上阵
也许一忘皆空咒语并不是让黄少天失去记忆的主要原因。毕竟所有关于遗忘咒的书上都记录过，修改记忆，或是指定让人忘记某件事情需要极其强大的魔咒力量，并且必须是对指定的目标施展，当时接受遗忘咒的显然是默默然。
击中黄少天只能算是一句已经失去效力的魔咒，即使有作用，也只会让黄少天忘记所有的事情——显然用过一次的魔咒效力已经不够强大。
默默然的一部分记忆依附在黄少天身上，也许这才会让他失去关于叶修的记忆，霍劳妮的记忆太过于深刻痛苦，黄少天所以为的那些噩梦和恐惧都来源于默默然的记忆，它们覆盖住了原本记忆主人的快乐，安安静静地蛰伏在人的脑海深处，只有当黄少天第一次喝下魔药尝试恢复记忆的时候才逐渐显现。
得到这个推测之后，黄少天在接下来的梦境里就越发辛苦，他现在简直是为了做梦而睡眠！上课都没有做梦费劲，黄少天尝试着在噩梦中分辨出作恶元凶，霍劳妮绝对不是凭空变成默默然的，城堡内没有人压迫她，即使能听见声音，她所听见的也不会是谩骂与轻视，实际上就黄少天梦到的内容来看，大家更多讨论的永远是如何完成学业论文，以及鄙视当时的课上教授……除去这些之外，黄少天发现霍劳妮的梦中一直有一个声音，那个声音低沉又严肃，总是猝不及防地出现，几句话过后又迅速消失。
黄少天第一次听见那个声音，它只说了句：“你有天赋”。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声音出现地频率越来越高，它仿佛在鼓动霍劳妮，怂恿她做一些什么事情，但霍劳妮的懦弱与逃避最终激怒了那个声音。
黄少天试图分辨出那个声音到底是谁——但很可惜，他之后再也没有做梦，可能是他给自己弄的魔药效力终于结束了，也有可能是王杰希的安眠魔药派上用场，也或许黄少天脑子里的默默然不希望他知道声音的主人。
总之，在知道有一个声音之后，黄少天再也没有梦到过那些乱七八糟的恐惧，蜘蛛和火龙都离他远去，他总算能安安静静地睡上一觉，而不是在梦里也要费劲去记住每个细节。当然，假如他再喝一次当初的魔药，或许他能够继续面对那些声音……但这个提议被叶修很严肃地拒绝了，长久接触默默然不是一件好事，虽然按黄少天这个性格看，他要想变成默默然，首先得把他的嘴堵上。
叶修不赞同，表示黄少天没有机会再弄到一点当事人的记忆，于是他只能按照方明华的嘱咐，每天照三餐喝下恢复药，健康无毒无副作用的那种。
当他的睡眠恢复之后，黄少天不得不立刻投身到繁重的学业里（之前因为睡眠不足他落下了许多课程），在一月来到之前，他们有一次非常严苛的魔法考试，每年的这个时候大家都叫苦不迭，只希望自己圣诞节的假期里没有光顾着玩闹，甚至连蓝雨的休息室里都寂静无声。
郑轩和宋晓双目无神地盯着面前的论文卷，魔法史教授告诉他们上下几百年内的事件都很有可能出现在考核范围内。
喻文州早出晚归，偶尔会给他们带回来几本魔药史简要记录。
宋晓则是被麻瓜电路弄得头晕脑胀，他试图在蓝雨的休息室里自己搭建一个，结果差点烧了二楼的所有帷幕。
黄少天……因为某些外力原因，魔药已经不再是最让他犯愁的部分，他现在只希望变形课不要让他把蛇变成地毯，教授教这句变形咒的时候他整节课都在犯困，麻瓜研究他几乎已经放弃了，不知道告诉教授自己中过遗忘咒能不能挽回一点同情分。
还有占卜课——梅林啊，黄少天真的不想面对占卜课的教授，每次看见疯老头，他的内心都一阵恶寒。
叶修也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禁书区门口，只不过他不是为了通过考试，黄少天尽力从梦里头找到的东西，他总得试着研究一下，不然白叫人做这么久的噩梦，多亏本啊！况且默默然的记忆总留在黄少天脑子里也不是件事，还得给弄出来……魔法部的人不太靠谱，李艺博倒还好沟通，叶修去找了两次，不用几天就光明正大地从人手上要到张出入许可证，理所当然地进出城堡。
光这点都足够叫陶轩气炸了，叶修是嘉世学院的级长，李艺博就这么轻轻松松放出去？他的面子往哪里搁？叶修跑出去一天，陶轩免不了要找李艺博好好理论一番，但这回默默然为主，李艺博表示事出意外，给叶修出入许可是冯宪君默许的，要是陶轩不乐意，也可以额外再给叶修批一条……
最后有没有给批叶修也不知道，他正晃在猪头酒吧里找魏琛呢。
说到底城堡里头还是学生多，魔法部和教授都不会认真把发生了什么告诉学生；但猪头酒吧就不一样了，这里的人什么样都有，鱼龙混杂，听到的事情只有更夸张，没有最夸张。
魏琛这边早知道城堡里出事，前阵子禁林里面凭空射出魔咒，外头看见的人不少，顿时传得谣言飞起。有的说冯宪君终于和马人组开战了，有的说荣耀里头利益分配不均，各个学院的教授们大打出手。
“大打出手个屁！”魏琛听得那叫一个心焦，横不得在猪头酒吧里挖个地道回去看两眼，这心焦反应到现实中，给人上酒的动作都很凶悍，玻璃瓶子摔上去，倒出三分之一的黄油啤酒，“都没在荣耀里读过书还咋的！谁教出来的！”
但凡是读过书的巫师，那起码一大半都是荣耀的，出了校门回头胡说，确实不是件有皮脸的事，那几个客人逞一时嘴快，被训斥后只得闷声不吭，结果杯子把里头的啤酒喝了。
也有那么几个有脑子的，知道点事情的内幕，说是荣耀里头出来个默默然，魔法部这两天人都在城堡里面。
“默默然好培养吗？”一个带兜帽叼烟的人问。
“当然不好培养，又不是养蜘蛛养蛇，想要弄出一个默默然要的可是时间！默默然那得要长久的压迫才能弄出来的，就算现在外头都说催化，但大体环境还是得有，总不能人家活泼开朗，突然就想不开了吧？”猪头酒吧里一人举着酒杯凯凯而谈，“就算有催化，我觉得也得花上半年。”
“半年就可以？”叼烟那人又问着。
“关系足够亲近的话，完全可以！”那人坚定，“所谓越亲近伤害越深就是这个道理！”
“呵呵，这样啊。”叼烟那人点点头，“有点意思。”
默默然的话题讨论不久，三两句话之后，大家立刻又聊到魔法部，说是最近神秘事务所的人忙得不可开交，连禁止麻瓜物品处的人都拉过去帮手……聊到半夜，大多巫师都渐渐离开，这时候魏琛才走到那个叼烟的人边上，一过来毫不客气地开口：“有什么意思？你听出什么东西来了？”
“哎哟，你这不是毕业老久，当时还嚷嚷着再不回那破城堡的吗，怎么这会儿关心上了？”叶修笑道，刻意卖着关子。
“老夫当然不想回那个破城堡，问你也只不过是关心一下我的好后辈，你把他拐去也不负点责任，怎么弄成这样！”魏琛消息灵通，早知道黄少天被遗忘咒击中过，当下就揪着这点问叶修。
“这不是在弥补吗！”叶修无奈叹气，黄少天这事儿他确实过不去，早这么一秒念盔甲护身都行，谁知道就是这么倒霉，就差那么一点点，还好死不死地忘了他……叶修当时知道这事，整个人心情复杂，不过好在黄少天这家伙有趣，忘了的东西自己非要找回来，最后都不是叶修执念那点记忆，反而是黄少天自己不甘心，走各种歪门邪路的道子。
还真叫他撞对一个，帮了叶修大忙。
其实这件事，原本落不到他头上。
虽说叶修确实天赋高技术好，几年留级下来，该学的东西都学完了，光说魔法水平，教授们没有几个不承认他厉害的，冯宪君当初弄城堡屏障都是听得他的主意，要是叶修想揽事情做，冯校长巴不得他赶紧毕业来学校里教点书，省的白留着个本事大的人充当学生。
但叶修还真就没什么出头的心思，陶轩硬框着他留级，他也顺顺当当留了，就图在城堡里多琢磨点东西——荣耀图书馆里头那都是几代校长留下来的收藏品，能研究的东西不要太多，他当个学生又不用干活又能玩自己喜欢的东西，多爽快？
叶修这人，冯宪君都说不动他，他不答应的事情，没人搬得动他这尊大神，但答应的事情就推不开了，叶大神圣诞节前随口和楚云秀这么一聊，说帮她照顾后辈，结果圣诞过去，舞没跳成，小女巫变默默然了……叶修这叫一个汗颜啊，人在家里做，锅从天上来，当头砸他一身，顺带着还敲打了两下黄少天。
这当然不能忍！于是叶修被迫上阵，在禁书区找了各种关于默默然的资料——
“别特么废话了，你找到什么了？！”魏琛没心思听叶修叙述自己的心路历程，直白了当，就想听个结论。
“导致霍劳妮变默默然的人就在城堡里。”叶修说。
TBC.
感谢喜欢
老叶：我这是糟了什么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