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脑洞

好警察叶x好公民黄  感谢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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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修睁眼睛的时候有点犯懵，他记得最后他和方锐被堵在了一个地方，看起来像是房间，只是那里已经被坍塌的灰土砸得乱七八糟，那里缩着个小孩，躲在书桌下面，抱着膝盖像是在哭。

叶修过去的时候把人吓了一跳，那个小男孩猛然抬头瞪眼睛的样子倒是和黄少天特像。

他和方锐想把那个小男孩带出来，可惜走到三楼的时候火势突然旺了起来。

昏迷前能想起来的事情就是方锐把自己上半身的防火外套脱了下来，给那个小男孩穿上，让他往外跑。

黄少天推门进去就看见叶修一脸漠然地坐在床上，他有点紧张地敲了敲门板，床上那人转头看了他一眼，对着他勾起个笑。

“请问哪位？”

“...滚！医生说你就折了手！”黄少天愣了愣，接着立马反应过来，叶修看见他之后笑成这德行，鬼都知道没失忆，“老叶你别装！笑什么啊笑！”

“哟，少天大大这么聪明，吓不到你了啊？”叶修往背后的枕头上靠了靠，抬起没伤的那只手对人招了招，“过来一点。”

“干嘛啊。”黄少天手上拎着东西，挪到叶修边上的时候还没放下去，就被人搭上了腰，“啊我汤！！！别动你！我汤要洒了啊啊啊啊！！”

“你熬的啊？”叶修没动，当然也没挪开手，就看着黄少天把袋子里那罐汤掏出来放桌子上。

“楼下买的，五十块！可贵了！”黄少天撇嘴，汤一放下去就被拉过去抱了抱，“你可别给我倒了啊。”

叶修手腕折了，好在没被烧伤，身上有些摔倒或者被杂物打上时候造成的淤青，还有点脑震荡，他和方锐躲的地方是个稳定的三角，比起其他被大面积砸伤和烧伤的人他们已经好太多了。

刚运出来的时候两人洗入了太多火灾的浓烟，张新杰才给套上的呼吸管输氧。黄少天那会儿在门口心惊胆战，他没什么医学知识，以为叶修肺出了问题，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直到张新杰走过来问他。

“店里头煲汤还给送保温瓶了啊？”叶修冲黄少天挑了挑眉毛。

“滚滚滚。”黄少天坐在旁边椅子上，叶修也就躺了6个小时，他今天没去上班，明天也不会去了，喻文州帮他把以前没请的那些个年假月假全请光了，硬是给他凑出了一个月的空窗期——还是带薪的，怎么说呢，不愧是学理财方面的，这活不干钱还一定都不带亏。

黄少天在叶修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一个晚上，他有点紧张过头，合眼的时间几乎没有，就盯着叶修的左手看。张新杰说，叶修手腕的地方错位了，先给绑了绷带，接回去之后要带维持手骨的硬质护腕。昨晚上那只左手给绑得只剩下两根手指在外面，黄少天盯着那两根手指看了好半天，确认了是真的一点点烧伤都没有，还小心地伸手去勾了勾。

叶修想抱，黄少天什么话都没说，放下东西就过去主动给抱一下，人身上烟味是没了，就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难闻，还不如烟味。

“黄少天，我梦见你妈妈了。”叶修抱完人，脸上似乎是挣扎了一下，坐得老神在在的。

昨晚上不光黄少天被吓到了，他自己也被唬得不轻，眼前黑下来的时候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可能会栽在那里。人生这一辈子，太短了，他和喜欢的人待在一起的时间更短，他们才在一起三年，他不希望离开的时候还没抓到黄少天的手。

叶修眯了眯眼睛，靠在摇起来的床背上，有点紧张地干咳了两声，“咳，那什么，之前高中毕业我没去，是因为跑去改志愿。”

有些事情现在不说，可能一辈子都不能说了。

叶修原本志愿就是黄少天的大学，其实小朋友偷偷看了他的志愿单，把自己的警校改了这事儿他是知道的，他知道的事情比黄少天想象的还多，就像他知道黄少天早上起来偷亲他，也知道黄少天晚上熬夜睡着是装的。

他喜欢黄少天，特别喜欢，这种喜欢连他自己都想不清楚，甚至说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从黄少天边抱怨边帮他抄作业，怕冷的时候凑到他身边，从他们放学一路上絮叨，黄少天给他包里硬塞的早饭。

叶修应该在那个时候就和人一起。

也好省了之后那些破事。

黄少天的母亲在填志愿之前找过他，成年人的思维还没涉及到深刻的地方，黄母的到来只是因为自己一直嚷嚷着要学警的儿子在几个月前突然要学金融。

叶修就是再怎么早熟也抵不过大人，更何况那是黄少天的母亲，他被叫到咖啡店里，对面妇人长着和黄少天极其相似的眼睛。叶修在今后的人生里尝试过很多失败，但是面对黄少天母亲的那一次最为艰难。

黄少天的母亲拜托叶修劝劝自己的孩子，说他的儿子未来还很长，希望不要为了一些事情影响他想走的路，希望黄少天能正常的，快乐的走下去。

她希望叶修拉黄少天一把，可是叶修才是把黄少天推下去的人。

“...然后我们吵了一架。”黄少天撇了撇嘴，他和叶修那次吵得太厉害，几乎在房间里打起来，叶修到最后一句话都不说，他侧过脸，当着那人的面抽烟，黄少天去抓他手，被叶修扣着手腕按去了床上。

叶修把额头与人相抵，说话间都是浓烈的烟草味。

可惜了那是类似于亲吻的动作，却被两个人做得杀气腾腾。

黄少天还记得那次叶修脸上一点都没有平时对着他的那种调侃逗弄，叶修的眼睛黑得像冬日里最深沉的夜。

叶修说完了，想伸手摸鼻子，无奈手被绑着，他只好舔下唇，有点尴尬地看黄少天。他不太愿意提起那时候的事情，喻文州来询问的时候也只是避重就轻。

这么多年过去了，叶修坦白面对自己，他有过错，他不成熟，他放着黄少天改志愿，又把人丢在原地，该得他在之后的几年里日思夜想，千方百计地跑到黄少天的城市，找到了人也不敢往近了走。

要不是那场同学聚会，他都不敢再出现到人面前——还得靠着醉意来骗黄少天用以前的称呼喊他，呵，多丢人。

叶修把这件事摆上台面来说，黄少天却没那么在乎了，他性子本就洒脱，那件事撑死了也就是个惦记，昨晚上看过那片火光，连那点惦记也被烧没在火焰里。

“恩...老叶你那会儿怕我妈啊？”那人眨巴两下眼睛，挑了个好开口的地方，伸手把鸡汤盖子打开了。

“不怕你妈...是怕毁了你。”叶修转移视线去看那碗鸡汤。

“...哎你说，多久之前的事儿了还叨叨啥。”黄少天满不在乎地对着叶修摊手，“这有什么好梦到的，你不说我都忘了，虽然我以前是想干警察的，可是你想啊，我要真去了，我妈不得吓死，每天起早贪黑与违法分子做斗争...我跟你讲我小时候摔一跤我妈都怕，还警察啊。”

黄少天皱皱鼻子，叶修估计是不知道，他当初要当警察，他妈也是一脸不情愿，说这说那的。

“反正...现在过得也挺好啊，你那会儿毕业没去，现在不也回来了吗。”他咧开嘴笑了笑，对叶修指了指那罐汤，眼睛眯起来，里面有一点光在闪，狡黠地开口撩叶修，“来吧少年，干了这杯土鸡汤，就给你个机会追我啊？”

他的锅，他就不该为了活跃气氛寻找话题说那句话的。

说完这句话的第四天，黄少天端着碗饭，内心挣扎地看叶修，那人理直气壮，坐在他家的沙发上。

曾经说的“上来坐坐”虽然迟了几天但还是发生了。

“不是，老叶，讲道理，你这追人的手段有点下三滥吧？”黄少天用力搁下碗，揉了一把脸，“你好歹循序渐进从聊天开始是不是？！你直接搬进来我和我家楼下的小条纹猫都适应不了啊！”

“可是我手骨折了。”叶修冲他摆了摆带着护腕的左手，满脸的伤病人员需要关爱。

“你手骨折了你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黄少天咬牙切齿。

叶修在医院躺了小半天，出去的时候张新杰对着人说出“需要调养半个月，不能进行剧烈运动，并且要合理饮食，暂时禁止一切出警活动”的时候，叶修全警局——在他干完鸡汤之后唐柔携带兴欣全员来探望队长，叶修全警局的目光都投向了在场唯一一个无辜群众，黄少天。

这是违法的！我要举报你们！你们这是不合理占领人民群众的资源！

“不能自理，都不能自己做饭。”说得好像他会做饭一样。

“......”黄少天深呼吸了一下，内心默默告诉自己这是伤病，这是为了人民群众受伤的，需要关爱，不能揍他——而且自己也不一定打得过。

“吃饭！”深呼吸过后的黄少天拍了一双筷子在叶修面前。

其实要不是张新杰拿出医学证明，摆事实讲道理的和黄少天说“叶修有一点轻微的脑震荡，不能被粗鲁对待，伤病在料理过程中需要关爱”的话，黄少天拿不准自己真的会在某一天和人再次打起来。

尤其在是各种“少天，我上不到背后的药。”“少天，来扶我一下。”，这都好说，直到有一天，黄少天听见了“少天，过来抱一下”

“...我去？为什么？为什么要抱啊？！”黄少天皱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挪到叶修边上，僵硬地举起双手抱了人一下。

“安抚患者的内心帮助治疗。”叶修义正言辞。

“...你告诉我，脑震荡真的没有影响你的脸皮吗？”黄少天咬牙切齿，似乎忘记了在很久之前，叶修就是这么毫无下限地拿一切手段调戏他。

在叶修恢复的小半个月里，黄少天是给吃给喝给安抚，偶尔还要关爱患者和人沟通一下内心，什么童年往事啊暗恋心情啊当初为什么要干嘛干嘛有没有偷亲啊都给人问出来。

陪着去看花看湖荡公园，两个年轻人在广场舞阿妈中灵活地穿梭；去听戏看电影玩游乐园，混一群十七八岁的小情侣里面，叶修还能用没伤的那只手给他掏朵花出来。

叶警官是什么追人的法子都用上了，就等着小黄同志给他一句答应的话。

黄少天还陪着叶修去了曾经租着住的那个小屋子，里面很干净，看得出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去打扫，连曾经的那张床都没有变。

叶修坐在床沿上对着黄少天拍了拍身边的软垫：“来坐坐？”

“我去，坐什么坐啊，这床怎么这么短？！”黄少天在房间里兜了一圈，挪过去坐在了人边上，窗户外面有太阳，反射在玻璃上闪得他眼睛疼，“我们以前就窝这儿抄作业啊，不是我说你，老叶你以前忒不厚道，你说我帮你抄了这么多作业你也不给我点回报啊？”

“少天大大想要啥？”叶修伸出没绑的那只手去搭黄少天肩膀，两人哥两好地靠一起，“不是请你吃东西了吗，你说说以前你想吃什么哥哪样不给你弄来了？”

“哦，我给你抄了三年作业，你就请了我几顿饭！”黄少天算了算，不服，按他金融的脑子来看，吃亏的！“大学里抄作业一份还给十块钱呢你知道吗！”

“行行行，那补给你，要多少啊？”叶修好笑地摇摇头，当真问起价格来。

“...算不清。”他给叶修抄的作业，那可是每个学期每个月每天都有，这要算起来，叶修人搭给他都不够，“反正挺多的，今天晚上你得请我吃饭啊？”

“行，说请就请。”叶修侧了侧脸，似有似无地往黄少天脸边上亲了口。

“我让你请客又没让你亲我！老叶你是不是好警察！骚扰人民群众啊！”黄少天转脸对叶修，骂是骂的，脸上倒是不太生气。

“都请你吃饭了，亲一口怎么了。”叶修配合他，做出副流氓的腔调，“这位小朋友长得俊，给哥再亲口，晚上带你吃好吃的。”

“啧啧，我要录下来给你上级看你是不是就失业了？”黄少天也不躲，凑上去和他脸贴脸，鼻尖对着鼻尖，瞳孔里全是对方的样子，叶修歪着头，眼眸里映着个心上人，心上人对他挑衅一样的笑，再凑近一点，往他下唇上啃了口，“叶警官，吃了我家这么多米饭，咬你一口不算什么吧？”

“哟，还敢袭警啊？”叶修挑起眉毛笑了笑，按着黄少天的肩把人放到在了床上。

黄少天被灯光晃得睁不开眼睛，只能在一片刺眼的光下面隐约看叶修，第一次和叶修滚到床上是没什么感觉，只记得被人咬了脖子火辣辣的疼痛，和脑子里要烧起来的气愤，这次不一样，这次他除了心跳无法控制之外，其他的感觉都很清晰，他被叶修架起来的腿，被舔硬的胸口，被亲吻了很多次的皮肤。

他变得潮湿，喘息出滚烫的热气，又被叶修含着吞下去。

这张床真的很短，他们毕竟不是当初和那副少年的身材，抽长过的骨骼撞在床板上，黄少天一度被顶到床头，后脑勺磕上去的时候他的脑子里闪过一个自己会不会也脑震荡的念头，接着叶修拿手替他垫着了。

“你...你特么...唔...你手不是还不能动吗！”黄少天敏感地在一片浪潮里发现了要点。

“...咳，刚突然能动了。”叶修讪讪地瞄了眼自己“还不能动”的手。

“滚——喂！你...啊，轻点啊！我靠，你以为我是豆腐啊！”

他们折腾完之后缩在被子里，被单和棉花都不是当年的那条了，只是缩着的人是一样的，勉强也能算是和当年一样的被窝。

黄少天衣服半脱不脱的，他累得起不来，干脆带着一身黏糊糊的东西和叶修躺一起，反正床上本身也不干净。

“以后就和我在一起了，好不好？”叶修嗓子没坏，还能再说两句逗人。

黄少天在他边上沙哑了嗓子，眼睛都不睁开，牙尖嘴利地和人顶嘴：“我什么时候答应你的？我怎么不记得？”

“啧，都这样了还嘴硬啊？”叶修伸手去捏他脸。

“怎样了啊！”黄少天鼓起半边脸不给捏，叶修转向另一边他就换边鼓，两人幼稚得和什么似得。

“小黄同志，你这袭警可是大罪，不以身相许贿赂一下警官，怕不怕我把你告上去啊？”叶修玩得兴起，转捏为戳。

“怕啊，叶警官，说好的保护人民安全，你不保护我一下？”黄少天干脆把整个脸都转过去，背对叶修，男子汉大丈夫不给戳就是不给戳。

“那是必须的，你要是好公民，本警官都保护。”叶修在人后背上摸了把，顺着人的脊椎骨往下摸，一颗一颗地按下去。

“......”黄少天没再反驳了，他把自己转回来，看着叶修的脸有点憋屈。

叶修身上有很多伤，这次手腕上又添了一小块，手指上也有，背后也有，最长的一道在人的小腹上，被玻璃划开的，那些伤疤有些淡，伤得不深，有些狰狞，是缝过针的。

黄少天在和叶修住一起的时候都见过，烧伤的有，炸的有，刀具利器伤的也有，他不太能想象叶修在他不知道的很多时间里都经历过怎么样的事情，他只觉得那些伤口有点触目惊心。

“少天？”叶修戳了把转回来的那人脸。

“老叶。”黄少天突然一本正经起来，他见到叶修被抬出来的时候想过很多，那年的事情，不光是叶修带跑了他，他也把叶修带上了一条别的道路，“警察是必须保护每个人是吧，你冲进去会死，你也必须进去救人吗？”

“...对，我也必须进去。”叶修在人头顶蹭了两下，他知道黄少天要问什么，“少天。”

“干嘛。”黄少天憋了一口气，叶修的回答理所当然，他也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孩，他不需要得到人虚假的安慰——他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私心，希望叶修不进去。

“警察可以为了很多人死。”叶修低头去看黄少天的眼睛。

“可是叶警官会为了你活下来，行吗？”

“...等等，我什么时候答应你的啊？”

“啧，还嘴硬？是不是欠教训？要不要再干一次？”

“喂你——我靠，救命啊强....唔啊...老叶你轻点我腰啊啊啊！！！”

END。

番外：

关于叶修手指上的伤。

叶修接受调配的时候和家里人吵了一架，说好的B市他硬是不肯去，好说歹说地才给弄到了黄少天在的城市。

他时隔多年第一次见到黄少天是在马路上，堵车，黄少天估计是起晚了赶着上班，在车里边瞪眼边吃一个苹果，咔擦咔擦地三两口啃掉一个，干净利索牙口锋利，叶修就在巡逻间隙里见到的他。

黄少天堵车堵了半小时，叶修愣是在街边上站着看了他半小时，一步都没走开。

也是，城市这么小，他要想见个人，还不是处处都能碰到。

那天晚上叶修跟着黄少天进了他家的小区，他在心里笑话自己，好好一个警察当得像个变态跟踪狂。

黄少天下车之后去摸了两把楼下的那只小猫，掏出根火腿肠给它吃，等他上楼之后叶修再想去摸，却被那只小猫狠狠挠了一爪子。

这脾气倒是和黄少天挺像，叶修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驯服那只小条纹猫。

同学会之前，叶修在各种能遇见人的地方等黄少天，每次申请的早八点训练，特定的区域街道，他守着黄少天很久，就为了在很久很久的同学会上喊人一句。

“少天大大？”

END。

感谢喜欢

断断续续地停了很久，节奏感写得很差Orz查个错字就睡啦，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