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脑洞

无良老板叶x毕业实习生黄   感谢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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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黄少天起了个大早，好好地把自己拾掇了一下，头发也给撸整齐了。毕竟是要上班的是不是，外在形象多重要。

接着他骑自行车到了小卖部门口，一看，人还没开门。

靠啊！骗子！喊他八点上班！店呢？！人呢？！老板呢！！

黄少天白白站在冷风里，带着他的小自行车一起，吹了半小时冷风，才看见叶修穿着灰T恤从里面开始拉卷帘门。

“哟？来这么早啊？”叶老板给他打了个招呼，从店里柜台上摸出根火腿肠给他，“吃早饭了没？”

“你说好的八点呢？！”黄少天气得肾疼，把那根火腿肠撕开之后自觉地从兜里掏出了两块五。

“你都在我这儿打工了，不收你钱。”叶修摆摆手，自己也掏了一根出来吃了，“哥从你工资里扣啊。”

“......”黄少天咀嚼着自己的工资，有点内伤。

不过他毕竟还是太年轻，不知道更加内伤的事情还在后面。作为小卖部的员工，特别是，这种没有扫码机的小卖部，所有东西的价格都是靠硬背的。

特别叶修的标价还比外面的常规价钱要高上这么五毛。

黄少天问他他说是因为附近竞争小合理抬价。

明明就是黑心卖家！

黄少天抱着叶修从柜子里翻出来的那叠报价单，坐在人边上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念叨，和当初考试前背书一样，那叫一个痛苦异常，尤其叶修还会时不时地抽问他。

整整一个早上，黄少天满脑子全是两块五的火腿肠和五块五的薯片。

叶修在边上好笑地看他念叨，原本给撸顺的头发都念叨炸了。

“薯片多少钱。”黑心老板抽问。

“五块五！”苦命学徒秒答。

“软中华。”黑心老板继续。

“十七！”苦命学徒得意洋洋，“对了吧，还有啥！来来来，难不倒本大爷！”

“是叫你拿，就在你手边上，谁问你多少钱了。”叶修耸耸肩膀，给黄少天指了指他手边柜子里那盒烟。

“我靠，这不是拿来卖的吗，你私偷产品啊？”柜门钥匙就插在门上，黄少天拧把开了从里面摸出一包中华，这柜子一看就没好好打扫过，其他地方都积灰，就放烟的地方一尘不染，一看就知道叶修老抽。

“哥是老板，想抽啥抽啥。”叶修把烟叼上，利索地拿放在台面上的打火机打了个火，又把打火机插了回去。

“黑心老板。”黄少天嘟囔了一句。

“恩。”叶修点点头。

“...老烟鬼！”黄少天嘟囔的声音大了点。

“恩。”叶修笑了笑，转头把含在嘴里的烟吐了，估计把手伸到黄少天脸边上，“小朋友要不要来一口。”

“拿开拿开！我不抽！”黄少天蹭开一点。

“恩，不抽好。”叶修换了只手拍了拍人肩膀，“小年轻好好干，我觉着你有前途。”

有个什么前途，黄少天心里苦闷得很，叶修住的地方就在小卖部楼上，自从第一天他来早了在外头等，人就干脆把钥匙给他了，让他来早了就自己开张，一副有了黄少天就当甩手掌柜的样子。

每天把柜台全丢给他也不怕少钱，自己就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晒太阳抽烟，偶尔还和隔壁开包子铺的老板唠嗑。

不知怎么的，隔壁包子铺老板特崇拜叶修，整天老大老大的喊，黄少天在这儿干了一段时间，那天隔壁老板过来，扎着个花哨的古惑仔头巾，往他柜台前一戳，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老大呢。

把黄少天吓得，以为叶修是什么地下党黑帮老大。

叶修从店里头晃荡出来，和包荣兴介绍自己的小学徒，说：“哟包子，过来了啊？这我新招的小朋友，少天。”

“你好你好，叫我包子就行了，这儿干得怎么样啊？特波澜壮阔是吧？”包荣兴撑在柜台上往黄少天面前凑，形容词用的颠三倒四，硬是没叫人听懂。

黄少天是个话多人熟的，包子也不是什么安静的性格，可惜，这两人的频道完全不在一个世界里，鸡同鸭讲，没聊起来，黄少天和包荣兴没话题强聊了几句，那人就开始不着调地哼歌了，黄少天回头对叶修哭丧个脸，这真是，一个小巷子卧虎藏龙，没一个正经的。

干久之后黄少天也皮了，本来还搁那儿对叶修抬价愤愤不平呢，过了会儿就已经会给来的人推销贵的东西了。那个酱油特别好，炒菜特别香，无色素无添加，百分百纯天然。尤其是那些个家庭妇女，黄少天笑出两颗虎牙给人推销，原本买一瓶的就买两瓶，买一包的能买一盒。

年轻小姑娘就更不用说了，小朋友每天穿得干干净净的做那儿，隔几天还反戴个棒球帽，冲街对面的小姑娘看一眼，再看一眼，人就组队过来买零食了。

黄少天还能和那群小姑娘聊天，越聊越买，赚了钱就偷摸凑去叶修边上炫耀。

“啧啧，少天大大可以啊，小奸商？”叶修看他炫耀的次数多了，忍不住要逗他两下。

“靠，这不叫奸商好不好，这是用合理手段推销！”黄少天对着晒太阳的那人吐舌头，“我赚这么多，老板给不给提成的啊？”

“在这儿等着我啊？”叶修对他招招手，这几天热了起来，黄少天穿得清凉，头发也剪短了点，露出脖子后面一小截白嫩的皮肉，“过来晒会儿。”

“哦。”黄少天从店里再搬出个小马扎，坐到了叶修边上，叶修腿曲着，他倒是把腿伸直了，脚踝也露着。

叶修被他伸出去的那截脚踝晃了晃眼，抬手从兜里掏出了十块钱：“给你，帮忙从里面拿两根冰棍出来。”

“两根？”黄少天把钱丢进柜台，站起来啪踏啪踏去了，“你要给我吃啊？”

“给你吃，想拿啥拿啥，哥请你。”叶修背对着他，黄少天看不见，说这话的时候叶修笑了，有点无奈地伸手去去揉额头。

“哦，那你要吃啥！”黄少天的声音从小卖部里面传出来。

“随你拿。”叶修答完就看见那人捧着两根碎碎冰出来了，“就吃这个？”

他还以为小朋友会尽挑贵的拿。

“碎碎冰咋了！我和你吃不同口味的啊，然后你给我半截我给你半截，就能吃两个味的，是不是很赚？！”黄少天分析得井井有条。

“......”叶修无言以对，只得接过那根可乐味的碎碎冰。

没想，折开的时候包子过来了，和人唠嗑，叶修顺手就把自己那半根给了包子，黄少天的那半根还在他手里，最后的结局是苦命小朋友只吃到了半根碎碎冰。

完了之后黄少天还像叶修讨自己赚钱的提成，叶修两手一摊：“不是给你吃了吗？”

“我什么时候吃——我靠，你说那半根碎碎冰？！”黄少天瞪眼睛，“不是，可是我只吃了半根啊？？”

就因为这事儿，黄少天耿耿于怀了一整天，也不和小姑娘聊天了，有个姑娘疑惑地问叶修：“你的收银小哥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啊？”

“闹别扭呢。”叶修摸了摸鼻子，心想自己是不是坑狠了，继续叼着烟看黄少天。

直到那天快关门了，黄少天还是气鼓鼓，叶修中途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小朋友在拉铁门。

“少天大大？”他过去帮了一把，手上提着个纸袋子。

“老板你跑出去一下午，这是消极怠工！出去干嘛了啊！”黄少天把铁门关上，拔钥匙的声音干净利落，咔嗒一声。

“给我的收银员小朋友买提成了啊。”叶修对人晃了晃手上的纸袋子。

黄少天跑回家才拆开，里面包了条浅灰色的围巾，还有一小袋子口罩——叶修抽烟厉害，黄少天有时候一进店门就忍不住咳嗽，虽然他自发自觉，小朋友一咳嗽他就掐烟或者是往门外走，可抵不住这风还是往里头吹的。

向来都是小员工贿赂老板的，这老板给小员工买礼物...难道是要潜规则他吗！

为了回礼，黄少天第二天早起煮了一小锅水饺，放在保温盒子里捎给叶修。

叶老板看着那盒子水饺，挑着眉头问黄少天：“小朋友这是贿赂我？”

“不是，我给你回礼的啊！你不是送我东西吗！”黄少天把饺子往他面前推了推，“快吃！吃了自己去洗！你看你自己每天早上就吃啥，干啃速食面包啊？”

“真不是贿赂我啊？”叶修拆了筷子开始吃早饭，他以往都懒得折腾，一天吃一顿也是常有的事儿，黄少天来了之后他怕饿着人，顿顿一起叫外卖，午饭晚饭是按时了，这早饭吧，他还真的不怎么上心。

“吃你的！”黄少天撇了撇嘴，扭头去查新到的零食，又忍不住偷偷撇一眼叶修。

叶老板端着那碗饺子，没一点平时懒散的样子，坐得笔直手上捧得稳，和吃什么很珍贵的东西似得，小心翼翼地咬一口，给饺子里面的汤汁烫了嘴，龇牙咧嘴了一阵。

黄少天转头皱了皱鼻子，也不知为什么突然就耳根发烫，他拿手搓了搓脸，把脖子埋进围巾里继续专心点货。

吃完饺子两人就更熟了，黄少天都丢了老板员工那一套，店里头都直呼人老叶，有时候点货对不上数还会对着叶修炸毛。

“你是不是又偷偷抽了！”黄少天指着账本上本来该有的八包烟，再指着柜台里可怜兮兮的两包，“老叶你别装看风景我说得就是你！”

“啧，哥自己的店抽两包咋了。”叶老板日子过得苦，烟都不给抽了。

“哎你...”黄少天也理亏，这本身就是别人的地盘，自家拿自家东西也没什么不对，小朋友憋了会儿，不服地冒出一句，“你少抽点...”

“恩？”叶修没听清，走进一点去看黄少天。

小朋友左右转移了一阵视线，接着瞪住了叶修：“你少抽点，抽烟肺痨你知道吧！一根香烟的尼古丁能毒死一只小白鼠！还..还那什么，污染空气！”

叶修手上就夹着根烟，黄少天说完他犹豫了一会儿，伸手把那根烟塞了回去，接着把放烟柜子上的那钥匙拔了，放到了人面前。

“归你管了。”叶修说完，有点恋恋不舍，不甘心地补上一句，“一天十根要得吧？”

“五根。”黄少天铁面无私，非常冷酷道。

“啧，八根。”叶老板痛心疾首。

黄少天想了想，说：“可以，成交了。”

除了管烟这事儿，黄少天还管叶老板的饭。

自从叶修吃过一次人煮的饺子，夸了他两句，黄少天就隔三差五给他带东西，家里自己做的包子啊，裹的馄饨啊，熬的鸡汤啊，狠不得连锅带盆地端过来，叶修吃了一段时间，和他说楼上就有厨房，油盐酱醋齐全，问他乐意做不。

人小朋友当然不乐意啊！这打工还要管老板吃喝，卖身啊？！

然后叶修说给他提百分之二十工资，带提成，还包吃。

黄少天小朋友就接受了，但是只是偶然做两顿，并且要求叶老板亲自去买菜。

之后叶修的饮食水平上升了不少，黄少天回家偷学老妈的厨艺，虽然没达到登峰造极，可基本小菜还会做两个，偶尔水平超常发挥了还能给人煮一锅子鱼汤出来。

叶老板每天早中晚都有米饭吃，脸色都好了挺多，包子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叶修叼着个棒棒糖——因为一天只能抽八根烟，坐在柜台里头看店。问他狮子座呢，叶老板笑一笑，说楼上做饭呢。

哪儿是招了个收银小哥啊，这简直是招了个全勤小对象，能赚钱能逗着玩儿还能给投喂。

只是有时候逗急了，黄少天把担子一撂下，不做饭了，放生叶老板，徒留他独自叫外卖，还得给小朋友也叫上一份。

不做饭，工资照发提成照抽，时不时还要拿两根冰棍哄一哄，叶老板哪天撑着下巴一算钱，总觉着自己这年要亏。

TBC

感谢喜欢

什么天气戴围巾吃冰棍！就是这种天气！三月的魔都，我在冷风中穿着秋裤吃完了一个冰淇淋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