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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黄】野性养成(21.END)

野猫头头叶x流浪家猫黄  感谢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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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少天的记性不错,在兴欣里头混了许久都打死记得自己的名牌,要不是叶修这会儿拿出来给他,苏沐橙都得以为这小橘猫早就已经把那块亮牌子忘记了。不光记性好,意志力也很不错,当天晚上黄少天带着牌子在叶修边上缩了一整晚,显然是经历了巨大的天猫交战,这就不怪他第二天早晨天蒙蒙亮的时候站出来说要走,眼睛下面都挂着很疲惫的黑眼圈。

 

猫当然也是有黑眼圈的,除了黑眼圈之外,黄少天的毛发看上去也不是很愉悦,比刚进入兴欣的时候差了许多,别说油光发亮了,甚至连柔顺都算不上,背后的毛大概是因为蜷缩姿势的问题被压扁了一小搓,脑袋上的绒毛也翘得乱七八糟,在清晨的雾气下面一滚,甚至沾上许多雨露,毛塌下去,压得小橘体型更显得小。

 

但再怎么小,他也是显眼的。

 

话痨要走也走得大张旗鼓风风光光,真和走之前晚上说的那样,愣在兴欣里搞出了个欢送的派对,起初只是和熟识的几只猫打了招呼,方锐魏琛都讲义气,尤其魏琛这花猫,自打小橘进来第一天同他学叼鱼就把小家伙当成亲生的崽看待,一段时间相处下来更是完全忘记黄少天一开始是被他当成贼叼回来的,这会儿小橘说明要走,魏琛硬生生地腾生出一股为人父看孩子远去的心情,当下唏嘘长叹,端好自己作为过来猫的架势对小橘一通教育,单方面谴责两脚兽,对黄少天发出挽留,说到兴头上,爪子一挥,叫伍晨把兴欣仓库打开,从里面挑出几条上好的鱼,还有一小壶酒,招了快整个兴欣的猫来一同送行。

 

这酒也是他们某次在码头上偷摸顺回来的,一票猫里只有魏琛喝,倒不是说其他猫不会,只是猫的舌头受不了太大刺激,大部分年轻猫都对那味道感到抗拒,唯独魏琛老神在在地时不时去抿上两口,半醉不醉地叹道一日不喝酒,人生路白走……他走没白走,大家伙不知道,总之黄少天这路是得走了。

 

走得很是声势浩大,除了兴欣某次过年偷鱼大获全胜之外,苏沐橙还没见过组织里头有这么夸张的全猫出动过,连向来沉默寡言不合群,见到叶修都不怎么给面子的莫凡都被拽出来和黄少天嘀咕不停,只不过看莫凡的表现,恐怕以往也就是黄少天单方面同他嘀咕,有没有得到回应不太在乎,这回莫凡倒是面子,黄少天同他说完,他居然开口了,愣愣地点着头回了个“哦。”

 

突如其来有回应,黄少天也傻了两秒,说实话他之前还以为这兄弟是个哑巴呢……反应过来之后小橘耐着舌头上的酒味和脑子里晕乎的感觉努力回想了自己刚才交代的话,似乎是叫他好好练习,早点加入码头队伍,为兴欣争光给叶修分忧。

 

仔细想想还有让他有什么问题就和叶修说,老叶这家伙平时看着嘲讽其实猫心不坏,有什么事情说开就好了,不要弄得和陶轩那群家伙一样心存芥蒂,最后弄得两方都不好过!

 

再努力想想,他似乎还对这位莫凡小朋友传授了和叶修沟通的技巧,要挑着他睡不饱的时间,最容易堵到老叶的地方就在放烟草的那个箱子前,每周周三老叶固定会过去补货一次,每天码头小队回来,老叶还会站在后院训练处的东南角抽会儿烟,还有——

 

靠啊!这些都是叶修病毒吧!真可怜莫凡本身就是个不擅长沟通的猫,还要记得这么一连串的沟通技巧,搞不好还不算是沟通技巧,某几项压根是叶修针对黄少天才有的,对其他猫来说完全没有可行性!

 

总之,黄少天跑路之前话痨大爆发了一回,逮着兴欣里头的每只猫都念了三句,颇有种江水萧萧一去不复还的意味,这话痨爆发的环节,叶修自然逃不过,他作为最后一个经受洗礼的猫,小橘在前喋喋不休,走到他这里的时候却突然像是连串的鞭炮熄火哑了,翘着胡子塌着耳朵,嘴巴张开半天楞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还是叶修把嘴里的烟草嚼巴嚼巴咽下去,苦滋滋的味道漫了一嘴巴,开口给黄少天说:“现在后悔想要留在兴欣还来得及!”

 

“我去,鱼都吃了酒也喝了我现在后悔?这笑话开得不怎么样啊老叶!”黄少天回他,一股脑地晃头,“我现在回来会被大家嘲笑到死的吧!”

 

“有关系吗?你出去溜达一圈回来也是一样的。”叶修说着,摆出副料定了小橘一定会回来的样子。

 

“你妹!”黄少天冲叶修龇牙,不满地发出呼噜声,他这一趟出去,就是为了摸回曾经养自己的两脚兽家里,正所谓养育之恩,无论那个家庭发展成什么样子,到底为了什么丢弃小橘,黄少天也总想要回去看那么一眼。

 

虽然从他们的面上看不出来,实际上猫科动物的长情可不比犬科动物要少,喂一颗猫粮的恩情,那都是要涌泉相报的,更何况黄少天曾经的家庭从小到大,喂了他少说有四五袋猫粮。

 

“老叶我和你说,兴欣这么大个组织,万一再出现什么猫给搞小团体独立你可小心着点,有什么困难就和我说——如果你能找得到我的话,到时候万一你真被大家伙驱逐了,你来找我哥们保你一口饭吃哈!”小橘说着,也没看现在是谁给谁一口鱼吃。

 

“现在就有了。”叶修回他。

 

“什么困难?趁我还没走,赶紧说!”黄少天精神头一下子提上来。

 

“刚吃掉的鱼,三条。”叶修回。

 

“……靠!”黄少天无语,他这都是要走的猫了,之前帮兴欣义务打工这么许久,事到临头都这时候了,叶修还要和他明算账?太无情无义了点吧!

 

“你不还我就来讨了啊?”无情无义的叶修还在那边催。

 

“你妹我全身上下值钱的东西也就这名牌了,难不成你还想要回去?老叶我和你说没这么玩的啊!耍我呢?你要真想把我的名牌再拿走我就——”黄少天怒,警惕心突起地想要往后退,哪里想叶修的动作比他更快,在小橘后脚还没撤出去之前先凑上来,很轻巧地往他半张不张的嘴上一舔。

 

顿时世界都安静了。

 

兴欣屋子的门扭开一小条缝,能看见外头的太阳光已经照了进来,雾气却还是很大,那书光乍一眼看去,活像是一小束黄色的闪电被定在那里,和被定在兴欣屋子里的小橘猫相映成趣。

 

“讨完了,走吧!”叶修砸吧两下嘴,拍一拍石化的小橘猫。

 

“……我走了!”小橘从被定格的缝隙里挣扎出来,再也顾不上多说话,一溜烟窜出去,猛地扑进雾气里,小橘的毛色和那束光撞在一起,飞快地融入了两秒,而后跑远,被奶白色的雾气整个吞没掉。

 

“它走了哦?”苏沐橙端坐在叶修边上,用爪子很促狭地拱了拱叶修。

 

兴欣屋子里其他猫吃做一团,还有那么两三只被魏琛拐去喝酒的,这会儿酒精上头,都在地上打起滚来了,叶修和黄少天做得那一下动作没几只猫看见,苏沐橙就是其中一只。

 

也实在不是她想看,无奈距离太近,事发又突然,就算假装看风景都没有说服力,还不如坦坦荡荡地直接看了,反正叶修对小橘到底是什么心思,苏沐橙早猜得一清二楚。

 

“嗯。”被拱的叶修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晃去牌匾上又趴了回去。

 

“你就没有点别的措施?”苏沐橙远远地跟过去问。

 

“什么措施?”叶修反问她,“总也不能找根绳子把他绑起来吧!”

 

“唔,以你平时的行事态度,也不是不可行嘛!”苏沐橙貌似认真地揣测了一下,想当初莫凡同志不肯加入兴欣,被叶修这一顿穷追猛打暴力就范,弄得不加入兴欣差点在R市里混不下去,当时那模式,可不比用绳子绑起来要夸张很多?怎么逼莫凡就范的时候能,到黄少天这里就心疼了?说到底还是不忍心!私心作祟啊!苏沐橙一边不忍回想地啧啧着,一边继续说,“你要是真舍不得,别给他名牌不就行了。”

 

“嗯?我难道是这么霸权的猫吗?”叶修回着,在牌匾上老神在在地翻了个身,“况且把他绑起来,哪有他自己肯留在兴欣有意思。”

 

“你就这么肯定他会回来?”苏沐橙又问。

 

“呵呵。”叶修笑着,“赌一把呗!”

 

反正赌之前好歹也给他亲到了,这把不亏嘛!

 

叶修那边是不亏,放小橘归山放得心安理得,黄少天那边可就不一样了,明明他才是达成愿望,小劳工成功翻身的那个,结果叶修送他走之前那么一折腾,硬是把他欢送的气场弄得一歪,什么大气离开?不存在的,小橘压根是落荒而逃!当时那一窜出去和支离弦的箭似的,一路狂奔再加上雾气大可视度低,小橘跑半途差点没撞树上去。

 

最后还是他被个马路牙子绊了脚步,这才算拉住这只脱缰的小橘,但这拉得也不太容易,好不容易把黄少天拽住,那小橘猫还很忘恩负义,停下来之后情绪复杂地对着那道马路牙子磨了磨爪子,把人家水泥板当成猫抓板,一时间磨得这叫一个嚓嚓有声……黄少天只恨没能把这爪子磨到叶修身上去。

 

但他要磨,也不一定挠得上就是了,以他曾经和叶修决斗的几次战绩来看,很有可能非但挠不上,还被叶修按倒再多捏两回。

 

想到这里,小橘懊恼地抬起爪子糊在脸上搓两下,好好一张猫脸给他自己弄得灰不溜秋,而后就这么迈着虚浮的脚步往自己曾经饲主的家里走回去。

 

猫科动物,记路对他们来说几乎是天性本能,曾经就有两脚兽中的研究者在家猫的项圈里放入定位装置,用来调查家猫一晚上究竟能跑多少路,最终显示的研究结果相当惊人:一只活泼的家猫,夸张起来单单一个晚上能溜达10公里,遛弯结束后还能扭头摸回自己家……就不说黄少天这样的猫中豪杰了。

 

当时他被饲主丢弃,之所以没有马上跑回去,也不过是因为自尊心受伤和两脚兽赌气,再加上对野外生活相当好奇罢了,结果没想到好奇不到几天,天涯孤客的梦想还没实现呢,就给叶修一嘴叼回去,愣是从单打独斗潇洒剑客混成仗势欺人市区小霸团——这么一想,似乎还挺带劲!

 

总而言之,黄少天名牌后头的家庭住址被磨掉,并不影响他摸回家,况且猫本身也不是靠看字来辨别住址的。

 

小橘晃晃悠悠地绕过红绿灯,跟着一票行人一起穿过马路,在垃圾桶边上打了个转,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躲开保安冲进小区……他甚至还会看样学样的坐电梯!

 

只不过在正确的楼层出电梯会有点困难,黄少天刚还在电梯门口琢磨着现在到了哪一层,该怎么样打开面前这两堵厚重的铁门时,门开了。

 

有一股很熟悉的香水味从外面飘进来,一同随之而来的还有相当惊讶的一声短叫。

 

“少天!”女人喊着,不敢置信地打量着面前的这只奶橘色小猫,同样颜色的眼睛,系着她亲自挑选出来的名牌,身后的橘色纹样都一模一样,只不过看起来比她丢弃他的时候要更大了一些,属于家猫的绒毛已经完全褪去,露在外面的毛发看起来更加保暖,三角耳朵很有精神地竖着,胡须一摇一摇,比起可爱,不然用俊俏更好形容。

 

“喵呜。”黄少天蹲在电梯里,对着女人叫了一声,和两脚兽一样,他也认出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正是把自己从小喂养到大,自己三四包猫粮以及各种食物罐头的供给者!

 

起初,女人和他相处地可以说相当和谐,黄少天和两脚兽一起住在高级公寓里,有吃有穿,两脚兽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平日里陪玩陪闹,虽说小橘比起其他的猫来说是吵了那么点,但也不是不能忍受……认真想起来的话,事情发生转变的契机在于一个男人。

 

对于猫科动物来说,或许并不能顺利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黄少天只知道女人在某一次外出之后带回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与女人关系很好的样子,两人回家之后有说有笑,甚至还占走了专属与黄少天的沙发坐垫!但小橘当时很大度地原谅了男人,并为女人能找到同胞伙伴而感到高兴,他作为女人的朋友,在认真打量男人之后决定接受这个男性两脚兽成为自己的二号饲主。

 

只可惜他太轻视了人类,小橘猫接受男性两脚兽,不代表那个男人也同样接受小橘。

 

很快地,在女人和男人的感情升温之后,男人迅速地展现出不喜欢小橘的态度,在各种言语中暗示要求女人把小橘送走,女人在此之前还苦苦支撑,直到他们家庭中的第四个小生命出现——女人怀孕了,男人借题发挥,越发夸大把小橘对婴儿的威胁,终于在一次女人出行的机会中把黄少天丢在了外面。

 

小橘就这样被丢了出去,在他被丢掉之后,黄少天也不是没有主动回去,但当时他游荡在楼下,埋伏在女人住的那栋楼周边,却一次也没有看见女人出来寻找他的身影。

 

女人妥协了——对家养的宠物来说,这才是真正的遗弃。

 

当看见黄少天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女人脸上的表情先是充满惊讶,紧接着快步往前从地上抱起了他,把小橘重新领回家里。

 

黄少天如愿以偿回到了自己原本的家,屋子里属于他的猫抓板和爬架都没有被撤走,只不过旁边多坐着一个软乎乎的小婴儿……那是两脚兽的幼年形态!还没有学会用两只脚走路的两脚兽!黄少天暂且把他称之为“小家伙”,小家伙霸占了相当一部分属于小橘的东西,包括空间,玩具,以及饲主的爱——这是当然的,毕竟这家伙才是饲主的孩子,小橘在屋子里更像是一个来访者,由于女主人的坚持,男人不再提出要丢弃黄少天,只把这团橘黄色的毛茸茸当成空气,女人虽然留下了他,但内心的愧疚显然更多与对猫咪的爱,她在婴儿面前展现出来的是真实的爱意,而面对小橘,则时常露出为难的表情。

 

黄少天是一只很聪明的猫,在所有的猫科里,只有相当少的一部分猫咪能够独立完成上电梯的操作,黄少天能记住的数字甚至高于那个只会在地上哇哇大哭的小鬼,正因为这样,他很清楚地发现了自己出现在这个家庭中的违和感。

 

就像是要陶轩和刘皓继续留在兴欣里一样强猫所难,黄少天也无法继续留在女人的屋子里,除了这一点家庭关系的尴尬之外,黄少天还发现自己时常在夜里失眠,女人家里的香水味总让他觉得差了点什么,猫粮好像也没有外头的鲜鱼好吃,连曾经他最想念的猫窝都显得太柔软了点!

 

黄少天把这归根于怀念外头的自由生活,虽然忙碌了点,但起码开心啊!看看自己回来之后,连喵喵的声音都少了,因为自己一喵喵,那个幼年两脚兽小鬼就哭,女人就会露出为难的表情,再怎么说,女人也是养过自己的,黄少天这么有情有义的猫,见到曾经的主人为难,心里也总过意不去,于是就把自己的声音憋着了。

 

这压抑本性的事情,干一会儿还行,老这么着,他都觉得自己快抑郁了,女人家里到处都是东西,他也活动不开,偶尔跳个桌子,都能被男人大呼小叫地赶下去,当猫的尊严和乐趣统统对折,还不如溜号!

 

反观叶修那边,表面上看着风平浪静,该怎么过日子还怎么过日子,只不过黄少天走之后,叶修给兴欣里来了个大改革,所有想要上码头的猫都可以互相组队,由苏沐橙和唐柔带着一组组轮流上码头,以确保自身安全为第一要素,偷鱼为辅,成功就成功,失败权当练习,整个兴欣总动员,热闹得每天都和过年一样,也就是苦了码头那群两脚兽,整天疲于应付,一波未停一波又起……最近的码头老大都琢磨着要不自己每天亲自挂两条鲜鱼出来,就挂在进码头那条路上,就当时给兴欣这群山大王的每日保护费,大家和解一下。

 

如此进展,大家伙齐上阵,叶修倒是乐得清闲,每天不是在牌匾上叼着烟晒太阳,就是往外头溜达,一溜达一下午,跑得影子都没有,兴欣里头没几只猫知道他去哪儿。

 

唯独和他关系近点的那几个,比如说方锐啦,魏琛啦,苏沐橙啦,无论哪一只,只要见着叶修从外头遛弯回来,都不约而同地露出惋惜的眼神。

 

“又去了啊?”方锐尤其幸灾乐祸,这可不是嘛,难得一见的叶修栽坑里,谁不乐意多看看,“没找到吧?黄少天长这么可爱,跑路边上被谁抱回去养那是很正常的事情,跑回去撒个娇主人回心转意也很合理嘛!谁叫你当时把牌子还给他的。”

 

“方锐你最近很嚣张嘛,今天带队出去有成果吗?”叶修那边叼着烟,眉毛都不抬一下,“人家新来的莫凡同学都叼回来两条,划水自重啊!”

 

调侃归调侃,叶老大这三天两头出去溜达却是事实,其实硬要说的话,也不算是奔着找黄少天去的,只不过抱着那么点私心,出去逛老往人家猫住的楼下晃悠罢了。

 

就这楼,还是霸图给四处奔跑打听来的,为了找个楼,期间甚至还惊动百花……不得不说声势浩大。可惜找到也没什么用,顶多就是兴欣里头总有那么几只猫在下头时不时张望着,魏琛去的次数尤其多,某次还琢磨着直接冲进去仔细瞅瞅小橘在不在里头。

 

就这么风平浪静半个月过去,兴欣野猫群和码头两脚兽越发达成共识,从每周交贡品上升到每天交保护费,“保护费”们条条新鲜活泼,就给挂在兴欣通往码头的半道上,省了不少野猫队的力气。


只不过某天突然有点变故!挂在保护费区的那两条鱼居然消失了。

 

之所以认定是消失,是因为那两条鱼的印子都还留在那里呢,鱼尾巴鱼头一清二楚,但鱼本身不在那,叶修过去仔细一看,隐约看见那鱼尾巴边上还有个什么印子,湿哒哒的两个小梅花拍在那里,还很嚣张地用爪子在木板挂钩边上划拉出个龇牙咧嘴的猫脸,一眼看去就知道是谁的作风。

 

梅花印子一路延伸到地上,藏都不藏地直冲进草丛,叶修担任着兴欣老大的责任出来调查这事,查得那叫一个正中下怀,边咬着烟头边挂着笑,顺着小梅花印跟进草丛里。

 

小橘的尾巴滴溜溜地露在外头,嘴里还咀嚼着鱼肉,闻到叶修的气味过来才回头,偷人保护费,还对着叶老大甩尾巴,相当不怕死。

 

“少天大大怎么的,重操旧业了?”叶修在那边问,故作镇定的样子,假装自己没一周在人家楼底下遛八个弯。

 

“我这是返璞归真,当猫的快乐就是要出来觅食,自己咬到的鱼就是香啊!”黄少天回,滴溜溜地猫眼睛打量着老叶,毛尾巴在身后晃来晃去地转,似乎在等着对面的猫说什么话。

 

无奈叶修的性子摆在那里,就算知道黄少天在等什么,也没这么轻松叫他如愿以偿,小橘又在家里憋了好久,话痨间歇性爆发,跑出来之后算是一秒都等不了,于是叶修还没来得及开口,小橘就很等不及似的,自说自话地接了下去:“老叶,我那时候走的时候你说什么来着,‘只要我肯回去,兴欣的大门永远为我打开’?”

 

“嗯?有这一句吗?”叶修一挑眉毛,装作忘性大的样子,“我怎么只记得你说回去要被大家笑掉门牙?”

 

“靠!绝对有这一句!我要去找苏妹子给你当堂对证!”黄少天急了,往前窜了两小步,露出他身后的一小搓草丛,里头亮闪闪的甩着个名牌——是小橘自己动手给拆下来的。

 

“你说有就有吧!”叶修于是让步,也往前凑两步,紧接着问,“兴欣的规矩还记得吧?”

 

“偷鱼抵债嘛!这有什么不记得的!”哪里想黄少天答得顺溜,说完眼睛里亮光一闪,抓着叶修没准备的空档就扑上来,刷拉一下把叶修按倒在草丛里,一鼓作气,张嘴吐舌头,对着那家伙的嘴猛舔了口,如此坦荡,叶修的烟都给他惊掉了。

 

“怎么样,够不够还的?”亲的时候利索,亲完黄少天同志立刻心虚,干咳两声,问得有点胆战心惊。

 

“鱼是够了。”叶修憋着笑,“其他的还差点意思。”

 

“差点什么意思?”黄少天好奇。

 

“言传说不清,哥给你身教一下……”叶修说,爪子一伸就给小橘抓住,两猫一上一下地翻个转。

 

当天,兴欣的老大叶修出去查保护费丢失一案,结果耗费的时间极长,一查查到半夜,总算把犯人拎回来,该罪魁祸橘一进屋子,全兴欣上下欢腾!当天晚上屋子里的喵呜喵呜声就没停下过,只不过大部分都不是黄少天在嚷嚷,原因嘛也很简单,他丫没力气。

 

几年之后兴欣大家伙再回忆起当年,坦言这保护费,丢得值!

 

END.

感谢喜欢

写完了!喜大普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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